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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太太瞅了瞅桌边侍立的丫鬟,小声道:“后宅克扣下来的那些银两,全落入了你嫂子处,若你哥另取出钱来贴补,只怕她要偷笑了。”

这是担心孟瑶占便宜呢,贺济义听明白了,只是自家嫂子出身富贵,会看得上那几个小钱?他劝了贺老太太一通,让她以保重身体为重,无奈贺老太太根本听不进去,只得作罢。

桌上饭菜的份量,算不得多,贺老太太堪堪吃了个半饱,放下碗筷,吩咐贺济义道:“小二哪,等你哥哥回来,你去问问他,你嫂子到底要折腾到何时?”

“折腾到许她回娘家呗,全府上下都知道。”贺济义脱口而出,又道:“娘,我大嫂真算不错了,和离太可惜,你劝一劝我哥,多哄哄我嫂子,两夫妻,有啥疙瘩解不开的?”

此话提醒了贺老太太,孟瑶恨她,是为王姨娘进门,而她要闹和离,症结还是在贺济礼身上。贺老太太想到这里,长叹一声:“我真是时运不济,让你哥哥给带累了。”

她想通了关节,决定对症下药,等贺济礼傍晚归家,立时命人将他请到归田居,斥责了一通。

贺济礼这几日,很不好过,被赶到了外书房居住不说,饮食也是有一顿没一顿,他心内本就憋闷,再经贺老太太说了几句,一时火气上来,竟顶嘴道:“事端皆由娘而起,若您不收下齐家送来的人,甚么事也没得。”

儿媳是别人养大的,不服管教也就罢了,现在连儿子也敢当面顶撞,这还了得?贺老太太气急败坏,折了根葡萄枝,追着贺济礼抽。

贺济礼不敢躲闪,却大叫一声:“娘,我身上的直裰,可值十五两纹银!”

贺老太太的葡萄鞭子,生生停住,赶着上前,朝贺济礼身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拍着胸口后怕道:“亏得我收手快,不然打坏了。”

贺济礼趁机称这直裰太贵,要赶紧回房去换下来,免得揉搓皱了。贺老太太觉着他所言有理,便放他去了,又叫贺济义跟过去,伺机劝一劝他。

贺济礼回到外书房,只见书桌前的空敞处,摆了一张小圆桌,上头一个大馒头,一碟小咸菜。他苦笑一声,上前坐下,抓起馒头啃起来。

贺济义跟进来,朝桌上一扫,故意惊讶道:“哥,你这伙食还不如我?”

贺济礼白了他一眼,没作声。

贺济义挑了个凳子,挨着他坐了,道:“哥,你与嫂子吵架,害得咱们的娘吃苦,你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贺济礼咽下馒头,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方才答道:“我拿钱给娘,叫她想吃甚么,自己买去,她却只是不肯,我有甚么办法?”

贺济义指了桌上的咸菜,大笑:“你与娘也没甚么分别,明明手里大把的钱,却不肯自买美食,甘愿吃咸菜啃馒头。”

贺济礼敲了他一筷子,低声道:“你懂甚么,我这是在让你嫂子出气呢,她这一股子气不消,怎么会消停?”

此言有理,贺济义连连点头,但却又疑惑:“哥,你既然不愿嫂子生气,为甚么不将钻丫头房的缘由告诉她?”他讲着讲着,忽作(炫)恍(书)然(网)大悟状,猛一拍贺济礼的肩膀,叫道:“哥,难道你真是看上了那丫头,进房宽衣解带时,才凑巧发现了她偷藏的卖身契?”

第二十三章 事情真相

贺济礼一把拍掉贺济义的手,气道:“谁看上那丫头了?把我看成甚么人?”

贺济义仔细观察他神色,觉得不似作伪,便信了他,笑道:“也是,那丫头长得还不如咱家隔壁的黑妞,比起嫂子来就更差得远了,想来哥哥你也瞧不上她。”

黑妞是他们乡下老家的邻居,生得又黑又壮似座铁塔,贺济礼见贺济义拿她作比,忍不住笑了,又敲了他一下,道:“怎能拿你嫂子同个丫头作比较,小心被她晓得,寻你麻烦,我可护不了你。”

贺济义不以为然,道:“我又没得罪嫂子,她待我好着呢,你还是顾你自己罢。”接着又追问先前的问题:“哥,你究竟是为了甚么,才进了那丫头的房?”

贺济礼不肯讲,贺济义穷追不舍,最后到底敌不过他磨人的功夫,道出了实情。

原来那日,贺济礼偶遇王姨娘,本欲绕道而行,但王姨娘却称她晓得个法子,能帮他与齐家脱了干系。贺济礼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忽闻有方法,怎能不动心,立时追问起来,但王姨娘却故意卖关子,半遮着脸含羞看他,就是不开腔。

贺济礼成了亲的人,甚么不懂,一看就知道王姨娘打的是甚么主意,他厌恶这般举动,但却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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