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 (第1/4页)

涂。”

“自然不是,但哀家讲这位叶兰妃的故事给你听,并非说季妃会步她的后尘。”璋瑢悠悠道,“只是想说,一个人宁愿一生都过得平静一些,也不要去攀求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走错了第一步,就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回正道。若想不再走下去,那当真是很难,要么就如她叶兰妃一般,三尺白绫解决了,一了百了。”

钱韵芯微微颤了颤,垂着头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娘娘您是觉得臣妾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么?我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或者是’。”璋瑢那张用脂粉掩盖了憔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眸里露出的神情,竟有半分茜宇平日的恬淡,“不要总想着将来会怎样,你说你只是想要个孩子,好……于是为了这个‘只是’,你必定要想办法博宠,只有皇帝常常去丹阳宫,你才有可能怀孕!那你博宠的手段是什么?是让自己更出众,还是打压别的人 ?'…3uww'难道,不怕自己走错了道路吗?”

钱韵芯觉得今日的璋瑢有几分异样,从前她教的似乎是如何去争取,可今日却仿佛要自己看淡一些,恬静一些。又听她继续道,“做好你眼前的事情,一步一步来,皇帝厚待你,你便要珍惜机会,若偶尔冷落了你,那你就要做得更好。记住,抢来的东西,一定没有善终的。”

“是。”钱韵芯虽然还不大明白璋瑢究竟要自己如何做,但至少对于季妃的敌意和戾气渐渐消散了,只垂首呢喃道,“偏这么巧,季妃如今也丧了父亲,她也怪可怜的。”

璋瑢想了想,笑道:“方才的饼子好吃,哀家贪吃了几口胃里仿佛有些积食,不如钱妃陪哀家走走,我们去向季妃道一声慰问,如何?”

钱韵芯怔了许久,才道:“臣妾明白了。”

玉林宫里,众人此刻方送走了皇帝,正搬着家什物件往正殿里去,原来臻杰嫌偏殿太冷不宜过冬,嘱咐季洁仍搬回原来的屋子去住。本来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折腾了几件,便都安排妥当了。悠儿见季洁躺上暖炕,立在一旁悠悠笑道:“本宫劝你几回都不作数,非要皇上下旨你才肯搬回来,什么时候季妃也学得矫情了?”

季洁难掩丧父的悲戚,勉强笑道:“要娘娘笑话了。”

悠儿此刻穿着一身正红色百蝶穿花的长裙,裙摆袖口用金银丝线织成的锦缎细细地严了边,裙身摇曳间光彩流离。高耸的凤髻华丽而端庄,含翠飞凤盈盈停在髻上,极富权位的象征。她一身艳丽此刻站在季洁面前是极不应景的,更有一脸从容得体的笑容,越发衬得季洁身形瘦弱,脸色惨白,眉宇间凄怨悲伤。

悠儿依然是笑,仿佛半分不为季洁的悲伤感到同情,“季妃的身子总不见好,本宫那里少不得被皇上埋怨对玉林宫不尽心,可见在皇上(花。霏。雪。整。理)心里我们季妃娘娘是多么的重要。”

季洁深知悠儿此话无半点夸赞自己的意味,敏锐如她,早察觉皇后今日仿佛是带着一身火药味来的,皇帝离去她还不走,定是有话要对自己指教。也是,折磨了自己那么久,也该做个了解了。

“娘娘请坐吧!”季洁抬头对悠儿扯出笑容,又吩咐宫女们,“你们都下去吧,紫兰在外头远远地候着,本宫要你时自会喊一声的。”

紫兰连忙搬了梨花大靠椅来给皇后坐,奉了茶水后便带走了众人。

“许是病久了,臣妾不大喜欢人多,只要清静。”季洁靠在大枕上,眼睛并不去看悠儿。

“季妃从前也喜欢清静的,本宫并不奇怪。”悠儿却笑道,“只是你的确病得太久了,连慈悫太妃都回来了,你还不见好。昨晚那么热闹的家宴,也看不到你的身影,多少叫人觉得缺了什么?”

季洁一颤,苦笑道:“妃嫔那么多,臣妾在与不在,并没差别。方才只记着难过了,忘了徐荣华身怀龙种,本该给皇上道喜的。”

悠儿环顾了一下季洁的寝室,笑道:“皇上不会计较。”又道,“许久不住人,这屋子嫌冷清,改日要内务府安排人来重新刷一刷墙,用椒泥涂壁,又暖和气味又好,椒子丰富,多子多福啊!徐荣华能,你也能!”

季洁的左手藏在腰后,早已攒成了拳头。她几乎要无法遏制自己的恐惧,她难以想象一个折磨了自己那么久的女人,此刻竟能笑盈盈坐在自己面前,说着毫无痛痒的话,就仿佛回到了四年前自己初进宫,一切罪恶都没有的时候。

“臣妾的身体,恐怕……不能侍奉皇上了。只盼着更多的姐妹,能为皇室添些福气。”季洁垂首说出这句话,使自己退到了后庭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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