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春笋早不是三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她淡笑着上前躬身,恭敬道:“给翁主请安,主母娘娘已是起了,正等着翁主呢。”

女童点点头,走了进去。一步步往里走,女童忽然回过头,再见春笋身上那一身熟悉的衣裙,却只能暗叹一声,那个人已经不在了3年了。

通过拱花门,女童忽然听见母亲在与人说话,犹豫再三,她打了个手势,让身边的人退了下去,自己则靠在花门上挂着的帐帷旁,小心听着。

“听说,左相从廷尉诏狱被阿弟提出来了?”大长公主为丈夫理着衣襟问道。

徐文彬叹了口气,却也微带庆幸的点头道:“圣人这两年处政越发老练,右相也慢慢挟持不住了。”

大长公主顿了一下,没说话。

“左相他……”徐文彬小心的撇了眼妻子,又摸上了她早已光滑无痕的手臂,低声道:“他不太好,廷尉是右相的人,若不是圣人,这人恐怕……到不了今日。”

大长公主微垂了一下睫毛,只冷淡的回道:“圣人自有主张。”

徐文彬伸出手臂,将妻子搂入怀中,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只是都三年了,左相府又成了如今的模样,再说,你也知晓这事儿诸葛家也是冤枉。”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无论我是不是被刺得手,左相都是首当其冲被罢免的替罪羊,不然那些弹劾的折子怎会那么快便到了阿弟的龙案上?”大长公主貌若结霜,一把推开丈夫,酸涩道:“我生气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皇家的尊严,我生气是那样血腥的场面,居然让阿蛮那么小的女孩子看见,你瞧着,你瞧着她这三年是越发的……”

徐文彬心中大痛,赶紧抱住已然哭泣的妻子,温言安慰着,原本对于诸葛家那点点怜惜之意也算淡去了。

“我原还训她,让她不必过多约束自己,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可……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刺杀,又见贴身的丫头死于非命,她还那么小,那么小……”大长公主越说越说难过,大颗大颗的眼泪溢出,撒在丈夫怀中,抽泣不已。

徐蛮躲在帐帷后头,沉默了一会儿,便一点一点退了出去,她必须将时间留给自己的父母。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今年她已然6岁,如今正是将要入宫学的年纪,三年前那一场刺杀,让徐蛮心中对剧情的把握全然崩塌,而原本应该一直到此文结束,都屹立不倒的中立派左相府,却在因为大长公主被刺,保守派弹劾之下,除了分府的小儿子诸葛从容外,上到左相下到相府的奴才,全部关入廷尉诏狱。

不过,好在圣人并不糊涂,经过一番盛怒之后,立即回过味来,便让人以稚子无罪的名头,将诸葛家的子孙弄出了诏狱,后又经过一年的动作,才将诸葛家的长子诸葛从兴夫妻以及诸葛老太太放了出来,只贬为了庶民。

但是,皇帝毕竟年轻,幼年登基,朝政大多被大都督的旧部还有先帝的老臣掌控,皇帝想要夺回手中的权利,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忍。

如今已过三年,以左相被提做为讯号,怕是皇帝再也忍不下去了。

徐蛮缓步而出,站在正房门口,看着雕刻盘枝花的屋檐,深深吸了一口气。三年时间,她也变了……

若说三年前那浓浓的鲜血,活生生的人命,对她来说一点都没有影响,连她自己都不信。而接下来左相府的突然覆灭,一家子人被拘抓走,那简直就是死硬着压着徐蛮面对现实。

这个世界,早就不是她了解的宅斗小说,女主的重生相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变化,党派斗争,还有生命的安全,那简直不值一提。她的对手,在不知不觉中,早就不止小小的黄琇莹一人了。

再说,经历过这一番变故后,徐蛮深深的怀疑,在书中,重生后黄琇莹能够成功,绝对不止迷惑翁主,教唆黄美人,布局嫁给诸葛初清那么简单,连设计二哥遭遇瘟疫,还有父亲与大哥莫名遇刺,以及母亲连受打击,最后一病不起,早早逝去,这一系列的变故,也绝不是用巧合或是金手指可以诠释的。

这其中,若是没有保守派在其中推波助澜,黄琇莹不过一介内宅女子,撑死她有个没有实权的当左将军的爹,还有那位在后宫算不得得宠的姑母,但仅仅如此,是做不到更替皇位,让其心想事成的,因为再怎么说,她徐蛮也是一位翁主,她的母亲则是吴国最尊贵的大长公主,岂能被这小小庶女绊了跟头。

再说,对比黄琇莹的重生前与重生后,诸葛小叔叔一家的地位,虽然描述不多,可也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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