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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葭赶过来,将手放到净焕额头上,“好烫,应该是生病了。”

荀涯摸了摸净焕的脉门道:“都是你摆的什么酒擂,他少年兴致高,喝了那么多七步醉,虽有解药却也支撑不住酒力,又加上抑郁焦虑,这回是真的病了。”

芮葭听荀涯为了净焕倒说起她的不是,未免不是滋味,但看着净焕泛红发烫的脸,又忍了下去,吩咐染杏去准备药。“荀大哥,你别着急,景儿会没事的,不过是体弱,修养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荀涯道:“你哪里知道,他近来颠沛流离,心结又不得解,这下倒真是病倒了。”

芮葭看着荀涯焦急的面孔,疑问道:“他小小年纪,你一再提到他心结抑郁,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抑或是你们……逼他做什么了?”芮葭那种自然流露对净焕的关心又不由冒了出来,倒反过来质问起荀涯。

荀涯自然不会跟芮葭说起青竹门这些事宜,便将净焕放好,也不答言,站起就走,芮葭唤道:“荀大哥,你去哪里?”

“去岸上找个大夫。”荀涯头也不回便去了,留下芮葭欲语又咽了回去。

十四 水路遇险

净焕这次的病来的汹涌,迷蒙中似乎又喝了些苦苦的药,净焕潜意识的就不肯喝,自小喝惯了悟远师太的各种药,让她对药有一种自然的抵抗心理。

芮葭喂了几次都被净焕吐了出来,不由焦急,“荀大哥,他总是不喝药,可怎么是好?”

荀涯看着净焕皱起的眉头,摸了摸她的脉博,“无妨,那就不用喂了。”

“啊?”芮葭眨了眨眼睛,刚才荀涯可是急急去请了据说镇里最好的大夫给瞧了,又抓了药,这会怎么又说无妨了?“不喝药,怎么能行呢?”

“她自小受药物侵染,自我恢复能力很好,看这样子,明天自己就会好了。”荀涯也对自己刚才的焦急感到好笑,脸上不由有些讪讪的,“我差点忘记了她的身体了,不过是白担心了。”

芮葭放下药碗,换了净焕额头的湿布,“不知怎么的,我看着他总觉得亲切,看着他难受,我这心里也闷闷的。”

荀涯看着芮葭焦急的面孔,想了想,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其实也不知净焕的出身来历,只知道青竹门的众弟子不是出自名门便是武林大家,他自认识芮葭就一再听芮葭提起四岁就丢失的五妹妹,而对净焕的出身,他也从未问过。想了想,或许这只是个意外巧合,到底还是没说出净焕的女儿身份。

净焕就像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的场景从未改变过,又是一个不愿再入的噩梦,净焕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房间里放的红烛微微晃动着,想来自己并未睡一夜。

一直守在床边的芮葭,正俯在床上打盹,被净焕惊醒赶紧坐了起来,“呀,景儿你醒了,怎么满头大汗的?”说着便拿了掉在被子上给净焕覆额头的毛巾替她擦汗,“可觉得好些了?”说着用手一试,净焕额头温度已恢复,没有下午那样滚烫了,芮葭不由长舒了口气。

净焕看着芮葭焦急的脸孔,心中感激,忙说:“芮葭姐姐,我已经没事了,你整晚一直在照顾我吗?”

芮葭笑着点头,“可急坏我们了,我们去告诉荀大哥,你醒来了,也让染杏做点粥你吃一点。”

净焕只觉得身上还有些晃动,问道:“姐姐,我们还是在船上吗?”

芮葭刚起身,又回头答道:“嗯,我们走水路回清源,这样会快许多。你不习惯水路,也就将就忍过这两日,也就到了。”

还有两日就到清源了?净焕望着芮葭的背影消失,拍了拍额头,说到底自己还没在何家呆过呢,回去看看也好,也见见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爹是什么样子,如此也罢。想到此,净焕的精神又恢复了许多,不管怎样,桥归桥路归路,那个何正起总有再见的一日,她倒要仔细看看那个“体弱多病”的男人白日是如何模样!

净焕既然好了,也就不躺着了,爬起来,胡乱把头发又挽好,便拉门出来,一路行去,都是装饰豪华的通道,净焕也不看,只往船头船甲走去,想来水漾星光景色应该不错,自己憋了这么久也该透透气了。

不过刚走了几步靠湖糊着粉纱的穿廊,就听见几声稍大的水响,净焕脚步一顿,一个声音便在耳边说道:“景少侠莫慌。”净焕听着是落琴的声音,便放松了下来,回头对落琴做了个手势,落琴点头,果然那水声不同寻常。

落琴已经拔了剑向船头潜去,净焕也放轻了脚步跟着前行,耳里已经听见染杏的娇喝声,落琴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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