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悄生下来,我就想方设法偷偷跑了来,窝在屋顶上守了你几夜,直到知道了你的心思,也等着确认了你们父女平安,然后立时就回去奋发图强,努力把你追回来了好不好?她呢?你瞧瞧她最近这些日子都干的什么事……”

……

其实莫殇然冤枉。

莫殇然也没干什么出格的坏事,她只是忽然开始带着祈乐早出晚归,几乎不着家,避着尘欢走而已。

她听尘欢说了太多。

她第一次听尘欢那样沉闷的,喜欢把一切敏感不安都藏心里的人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反思她们所有的相处。

这也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反反复复的推敲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用一种笨拙但是朴实的思路。

她记得最早自己的感情也是被压抑的,不敢表达的,她还记得她从小就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哪怕是成为殇花楼的楼主,掌管了天下的情报和最厉害的杀手们时,她也只是浑浑噩噩听命而行的,甚至会荒唐到为了一句诗词,就死缠烂打找上了白梅,要认她为主。

可是自从有了白梅,她就被迫开始应付各种状况之外的事情,而后她第一次会担忧一个人,会恼怒一些事情,会高兴也会不安,会哭笑不得却也有笑得肚子疼的时候。她还记得自己有一次,为了白梅不平,劈了白梅的义母平安王的一张桌子……也就是在那时,她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她是一个人而非工具的觉悟。

后来有了尘欢,她的感情一点点愈加多起来,却还是遵循着本能,毫无头绪的。下半身冲动了,于是就上了床;而后头脑发热了,就干脆把人娶回了家;后来对方大闹着要离开,她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坚持那么就等于是互相伤害,于是就勉强自己放了对方……再后来她回味着觉得放不开,于是就又准备这样死皮赖脸地蹭回来。

这种事情,仅仅是本能、直觉。尽管她偶尔也会纠结,也会思考,但自负自己已经足够厉害什么也不怕的她,思考结果却总是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走走看看总会好的。

于是,这样子,仔细听了尘欢的每一个字,然后试着从尘欢的角度想事情,于莫殇然却还是第一次。

不过有这一次也就够了,从下午想到日落,她觉得自己大彻大悟了。

尘欢说了那么多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却从没说什么诸如觉得她恶心觉得她讨厌之类的话,那就是分明对她还有留恋嘛!所有的话,追根结底,不就是说,她太强势,太粗心,不能让人信任吗?可是她当初的强势何尝又不是对他的关心和不放心?她当初的粗心,其实……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刻意在里面,只是盼着给尘欢一点自由的余度,好能自己坚强起来。

可是显然,她的那点念头,别说尘欢不能理解,连她在听尘欢叙述时,都觉得茫然了,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完全靠不住的渣了。

她曾经以为她的方法完全没有错。

她始终记得,自己当初学武功,没有什么师傅教,就是一柄剑,一群狼,活得下来的,就活下来了,就学会了最基本的,也最实用最厉害的杀招,就足以自保,足以杀死每一个目标。

她就是这么学会每一件事情的,没人教她,她折腾了一身的伤,然后就会了,于是她觉得所有人学习任何事情,都差不多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她当初才会粗心大意,直接把尘欢丢给了各色人等,心里还觉得自己足够小心,至少苏昱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说啥也没有饿狼厉害的。

但是现在,莫殇然忽然忆起了白梅和苏彦俩人,四处招募先生来教长生、平安两个孩子读书习武,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过问着每一点细节……或者,不是她们太麻烦,而是……正常人都是这样学习的?

所以,如果她想让尘欢回心转意了,首先就得转变自己的习惯,不能什么话都不说,光干些在自己是顺理成章,于别人看来却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需要时间。

所以……莫殇然其实真的不是无动于衷毫无反应,她忽然更关心起来祈乐,也只是想赶紧给祈乐找个好归宿。她觉得,安排好了祈乐,这样自己就可以安心地学习白梅苏彦等人和孩子的相处,每天也细声细气柔声细语地跟着尘欢。和尘欢多这么柔声细语几次,不就都好了吗?长生闹了脾气,白梅也一向是这么哄的……

可怜的莫殇然,她前面的想法似乎还对,可是后面却终究还是落了俗套,又遵循着本能走了老路,又入了歧途。觉得“信任”这词很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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