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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十字,很有一种笔挟风雷之势。只是苦了收信人,惊疑端详所费的功夫,比起写信人纸上驰骋的时间,恐怕还要多出数倍。彭歌、刘绍铭、白先勇,可称代表。第二派写信如美女绣花,笔触纤细,字迹秀雅,极尽从容不迫之能事,至于内容,则除实用的功能之外,更兼抒情,称典型。尤其是夏志清,怎么大学者专描小楷,而且永远用廉便的国际邮简?第三派则介于以上两者之间,行乎中庸之道,不温不火,舒疾有致,而且字大墨馆,面目十分爽朗。颜元步、王文兴、何怀硕、杨牧、罗门,都是“样板人物”。尤其是何怀硕,总是议论纵横,而杨牧则字稀行阔,偏又爱用重磅的信纸,那种不计邮费的气魄,真足以笑傲江湖。第四派毛笔作书、满纸烟云,体在行草之间,可谓反潮流之名士,罗青属之。当然,气魄最大的应推刘国松、高信疆,他们根本不写信,只打越洋电话。

出国人选

青春

李忠卿

某研究所最近有一项出国考察任务,全所包括一名看门的李老头在内,总共不过11人,但是只有一个出国的名额,究竟派谁去呢?

所长权衡再三,仍物色不出最佳出国人选。为求公平合理,只好沿袭传统的选举办法,用无记名投票形式来确定。第一轮选举似乎很顺利,从每个选举人的表情看,好像都很轻松,但是选举结果竟出乎意料:10名研究员,每人均得1票,天知道这票是怎么投的?院长鼻子酸溜溜的,只得再搞第二轮选举,为了提高命中率,每人限选两名,超半数者为中选人。选举后的结果更让人大吃一惊:10张选票中,除了10名研究员的名字外,都不约而同地挂着李老头的大名。

李老头是幸运的,不幸的是谁呢?

出行

蒙田随笔

我嘛,常常旅游消遣,安排得倒不赖。如果右边景色不佳,我便取道左边。如宜于骑马,我便停下不走。这样一来,我实际所见的,无一不如我家一样有趣,一样赏心悦目。……我漏掉什么东西来不及看吗?那么我就折回去。反正是我自己安排路程。我没有预定的路线,笔直的路线或弯来弯去的路线都没有。人家曾向我提及的东西,我所到之处,是不是接触到了呢?往往有这样的情况:别人的看法与我自己的看法并不相符,而且我常常觉得,他们的看法是错的。我并不为自己花了力气而可惜:我到底弄清了人家的说法并不真实。

我性情随和,兴趣广泛,和世人没有两样。别的民族的不同生活方式,正因其多彩多姿而深深打动我。每一习俗都自有其道理。无论用的是锡盘子、木盘子或陶土盘子;食物无论是煮或烤;不管下的是牛油、胡桃油;不论是冷盘或热食,我都视之如一。正因为这样,临老了,我便抱怨起我这种豪放的吸收力来。我需要佳肴、美食以改变我不辩精粗的胃口,有时也为了免得增加肠胃负担。我在国外的时候,人家出于对我表示礼貌,问我要不要吃法国菜,我是不领情的,我总是到外国人最多的餐桌就座。

我们有些同胞抱着这种荒谬情绪:一看到不同的事物形式便大惊小怪,我真为他们感到赧颜。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之后,就好象如鱼失水似的:无论到什么地方,他们都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对外国人的生活方式表示厌恶的态度。他们在匈牙利遇见一名法国人,大家便来庆贺一番,聚在一起亲亲热热,大肆指责他们所见到的野蛮习俗。既然不是法兰西的习俗,怎么能不野蛮?能发现这种野蛮的习俗加”“以谴责的人还是最聪明的哩。大部分人的偶然出行不过是去而复返而已。他们把自己封闭起来,谨小慎微,沉默寡言,不与人交往,深怕自己感染了异国的空气。

我这样谈他们的时候,我又想起有时见到的某些青年廷臣的情形,那也有相似之处。他们也只和自己的那伙人交往,把我们视作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屑一顾,或以怜悯的眼光看待。你要是不让他们谈朝廷的明争暗斗吧,他们就会茫然若失,不知谈什么好。他们会在我们面前表现得相当幼稚,正如我们在他们面前显得十分笨拙一样。“一个有良好教养的人应该是见多识广的人。”这话说得再好不过了。

与此相反,我出门旅行是因为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感到腻烦。我到了西西里就不去会斯尼科人(在家里的斯尼科人已经够多了)。我要会的是希腊人,波斯人。我和他们打交道,考察他们。我融合到他们当中,在他们身上花力气。而且似乎我所见的习俗,大体上都是和我们自己的习俗媲美的。当然,我的探奇还不深入,因为我离自己的家门不算太远。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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