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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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

“雪,说的是成色。绵则是筷感。”

“吃一碗豆花,还有筷感?”

“吃连渣闹、菜豆花当然不必问筷感。但真要进入美食一界,首先要问的便是这筷感。莫小看了这一双竹筷,它之于常人,不过是果腹之工具。于美食家如乐大年者,则是大将军手头一杆银枪!刚才这头一碗,大年一筷子下去,便知其绵得劲。”

“大年兄从这碗中夹出一块豆花,连一点渣都不掉下,完整无失地放进嘴中。”

“北碚几条街走通,除却‘永远长’,无一家做得出如此绵扎的豆花。”

“难怪大年兄当下判定!”

“你现在知道我不是蒙的了吧?”乐大年道。

“嫩?”卢作孚惦记着即将要开的三军军长大会,没工夫与大年掰嘴巴劲,顺势把话题向下催。

“绵是筷感,嫩则口感也!他‘永远长’光顾了筷感,顾不得口感,是以豆花上桌,一筷子下去,绝不会中途落渣,但这一筷子进嘴,便显绵得过于老些!”

“难怪大年兄把这一筷子豆花放进嘴中,咂巴两下,一句评语便脱口而出。”

“北京路‘永远长’之短,恰恰是南京路‘河水豆花’之长。他家豆花虽一筷子夹起每每中途落渣,筷感不如前者,但一筷子入嘴,口感却远胜之,嫩!”乐大年指第三只碗,“再说隔壁子‘真资格河水豆花’,其长既不在绵,也不在嫩,却占了一个鲜字!还不止是味鲜之鲜,首先是新鲜。这家豆花老板家住缙云寺山门外,逢场全与家人将家种的高山春豆直接挑到北碚店里,不像前面两家,还有菜市场采买中间环节,是以他家豆花最为新鲜。这一个新鲜之鲜,在美食界无人敢小觑。”

“子曰:不时,不食。”卢作孚及时为乐大年提供经典论据。

“是也!到底四书五经比我读得扎实,说出话来,就是有吨位。”大年道,“新鲜,才得味鲜。这家豆花老板虽是农家半路出家,跻身饭馆一行,但凭了其自身货硬,同样在豆花高手如林的北碚街上占定一席门面。”

“过绵则失之于老,过嫩则不绵,占一个鲜字的,又推不出绵而嫩的豆花,这……”

“作孚是要请客?”

“大年怎知?”

“你这个粗茶淡饭、菜根即香、从不知美食为何物的作孚,今日费这么大事叫来大年,不为请客还能为啥?”

“是请客。”

“请什么客?”

“三军军长,各界名流。”

“一个席面,投资多少?”

“实在有限,作孚都羞于开口。”老友面前,卢作孚毫不掩饰囊中羞涩。

“而且作孚你从来厌恶大吃大喝。”

“所以……”

“所以这才想到豆花。又为了所请皆上宾,当然要令其乘兴而来,同样能尽兴而归,所以才想到北碚豆花。想到少花钱办好席要用最好的豆花,所以才想到久违了的乐大年,所以才对乐大年其人极尽阿谀奉承讨好卖乖之能事!”

话未说完,两个多年老友同时爆发出大笑。

“言归正传,这北碚豆花,诚如大年兄精辟论证,雪绵鲜嫩,各擅胜场,却无一家能全其美。我该选哪家?”

“作孚啊,我知你爱北碚,胜过其他任何地方。所以你才在豆花之选择上本能地犯下一个错误。”

“莫非,另有一处什么豆花,能胜过闻名川省的北碚豆花?”

“你我老家。”

“合川?”卢作孚惊讶。

“醉八仙!”乐大年肯定地说。

“醉八仙?办民生公司时,各家排轮子请吃,大年兄带我们去吃过,没见什么特别之处啊!”

“今非昔比,今年开春,醉八仙老板请到一位大厨!就说那一碗豆花,做得来!”乐大年不屑地扫一眼面前八仙桌的四碗豆花,“你若是没吃,等于这辈子没吃过豆花!你若是吃过,就晓得这辈子吃过的豆花都不是豆花!”话音未落,他惊叫失声。“哎哎,你拽我做啥子?”

乐大年被卢作孚一把拽住就朝外走:“上水船拢北碚码头,你带我去合川醉八仙!”

合川城头醉八仙酒楼,一碗豆花一端上来,卢作孚一眼看去,便知这一趟跟乐大年没白来。一筷子下去,当真是雪绵嫩鲜尽在一碗中占齐。卢作孚笑了。

乐大年却见惯不惊:“试试调合。”

卢作孚将豆花放进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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