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明天下班就来看她,她才眼泪汪汪的松开了手。

从那一天开始,盛夏几乎每天都去孤儿院陪小雨点玩耍,就算是刮风下雨下雪,也不曾有一天的间断。

裴焕曾有一次来西安办事,忙里抽闲也来这里看那个小姑娘,盛夏和他打过一次照面,只是他来去匆匆,两人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裴焕那天依旧穿的便装,白色的衬衫纹丝不乱,黑色的大衣版型硬朗,将他挺拔的身姿衬的仿若是笔挺的樟兰玉树,看到盛夏的时候,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微微定格了片刻,很快就挪开了。

他的身后跟着许多人,有些看起来衣冠楚楚十分有来头的样子,可在他的面前却是丝毫架子都没有,甚至还有些隐隐的逢迎的模样,只是他的神色一直都淡淡的,不管那些人说些什么,他的脸上都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盛夏牵着小雨点的手,看他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很快驶出孤儿院,消失在冬日的暖阳下。

就在那一个瞬间,盛夏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裴焕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过……

日子就在这样静寂的隽永和温馨的美好中缓缓走过。

盛夏原本枯燥无味的生活,一潭死水一样的心,也因为有了小雨点的陪伴,而多了无尽的快乐和幸福。

来到西安的第三年,就在这样一日一日平淡却又透出温暖的时光中,缓慢的走过。

盛夏下班的时候,下起了绵绵的小雨,又到了夏末秋初的季节,每当一年中这段时光来临的时候,盛夏的心情都会低落下来,她的女儿,就是在这样的季节,永远离开她的。

撑了伞离开学校,拐进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盛夏正要去看孤儿院看小雨点,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站在路边,微微歪着头压住伞柄,拿出手机,看到显示的号码是表舅舅的,盛夏不觉心里微微一怔。

因着她的态度冷淡,表舅舅渐渐的也就不再打来电话了,说起来最近这一年,表舅舅这还是第一次打电话过来。

盛夏按了接听,雨点淅淅沥沥的从树叶的缝隙之间透下来落在她的伞背上,空气里都是雨后清新的味道,盛夏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子倏然的掉落下来,红澄澄的苹果滚落了一地。

她坐了计程车穿过大半个古城来到表舅舅家里的时候,她看到躺在病床上已经形容枯槁的表舅舅时,眼泪,终究还是缓慢的落了下来。

她知道她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这么几年,她没有对表舅舅和表舅妈说过一句怨恨的话,可她的心里,未尝不是没有恨意的,所以这么久了,她一次都不曾回来看过他们,一个电话,都没有主动打过。

表舅妈苍老了许多,盛夏几乎都没能认出她来。看到她来,表舅妈眼睛一下红了,忍了几忍,却还是没有忍住,她擦了擦泪,指了指表舅舅的房间:“你舅舅病了很久,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他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想和你说一说……”

盛夏点点头,往表舅舅房间走去,她走到门边的时候,表舅妈忽然叫了她一声。

盛夏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表舅妈花白的头发蓬乱着,脸瘦的也凹陷了下来,她望着盛夏,那一双眼眸里一点点的漫出深浓的愧疚来:“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一声……夏夏,对不起……”

盛夏目光里透出了几分的讶异,表舅妈却已经挥挥手:“去吧,你舅舅等着你呢。”

盛夏不知道表舅舅竟然病成了这样,在她的记忆里,他仍是那个有些古板却善良的老人,他精神矍铄,脊背永远挺的笔直,他很少生病,身体一向都不错,开玩笑的时候总会说,他怕是能活到九十九……

可是现在,他躺在床上,像是一截快要失去生命力的枯木。

“夏夏……你来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表舅舅,这个其实和聂元梅的血缘关系已经很淡的老人,这个盛夏只在幼时见过一面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收留她的老人,这个一辈子都行的正坐得直的老人,他最后告诉她,他这辈子只做过一件亏心事,他这辈子只对不起她一个人。

她终于明白了当年的真相,她也终于懂了,为什么她明明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可他们都告诉她,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表舅妈托人联系了买家,孩子一出生她就将孩子抱走卖给了那一对夫妇,当表舅舅知道的时候,表舅妈已经收了钱卖了她的女儿,当时表舅舅动了大怒,甚至还第一次动手打了表舅妈,可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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