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1/4页)

“师兄…”

陈禾推开窗,雨水立刻倾斜灌入,冰冷刺骨。

他隔着密集的雨幕,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有些迟疑的回头找释沣。

——天地灵气有些混乱。

这种改变十分细微,别说普通人,哪怕修真者都很难发现。

也只有北玄派功法,在辨别各种灵气浊气方面,极其敏锐。

释沣走过来,凝重的看了眼夜空,又将窗户关上:“是有什么牵扯甚大的因果,将要发生,或是消弭了。”

“那是什么?”陈禾不解。

释沣一顿,沉声说:“很难说清,譬如凡人常以天有异象,推测凶吉,其实也不无道理。异象多因天地灵气混乱而起,通常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一,有很大的事情将发生。

二,本来应该出现的事,消失了。

陈禾瞳孔收缩,他知道最近京城魔修里只会发生一件事:浣剑尊者回去收拾季弘了。

这季弘到底是什么人物,还能牵扯到天地灵气混乱?

“天下之大,到处都有事发生,何必拘泥于京城之中?”释沣看出师弟所想,摸摸陈禾刚才被雨飘进来淋湿的衣裳,后者立刻调用真元,将衣服重新变干。

“嗯。”陈禾点头。

他才不相信季弘有这么重要呢!

“我只是胡乱猜猜,没准天地灵气混乱,是因为浣剑尊者收了小徒弟詹元秋呢!”陈禾闷闷的说。

释沣失笑。

倘若季弘未卜先知,那么詹元秋注定是浣剑尊者小徒弟,天地灵气又怎会混乱?

陈禾也知道自己说了傻话,有点窘迫,头一扭,就去打坐调息了。

外面雨声逐止,天阴沉沉的,并没晴朗。

正月十六傍晚,一个惊悚的消息在城里传开——

“国师死了?”

“没错,午后有一队人马,自城外奔向皇城,就是来报信的!除了国师,谁正月里死了,丧信敢往宫里报啊?”

正在茶楼里吃豌豆黄的陈禾僵住。

修士的耳力太好,街对面的谈话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说得也是,国师年纪大了,这两年身体也不好,很少露面。”

陈禾眼皮跳了下,手里捏着的豌豆黄碎屑簌簌而落。

“…可不是,今年正月祭天都没去,对外说是在闭关静修,其实大概病得起不来了吧!”说话的是一个儒生,神情鄙夷,“这些整天神神叨叨的方士,和尚,只会耍嘴皮子!生老病死他们哪一样逃得掉,总不能对着陛下说,自己病势沉重恐难大安,就借口参禅悟道去了呗!等人一死,就说是解脱红尘束缚,得道飞升或坐化圆寂!”

陈禾嘴角抽了一下。

他镇定的把豌豆黄咽下去,低声问:“怎么会是浣剑尊者死?”

这话若问大报国寺的和尚,白山书院的修士,他们必定嘀咕:国师死?这不是很常见的事?

释沣没说话。

天地灵气紊乱的情况,到今日傍晚,好似更严重。

换了平常,他就随意说浣剑尊者癖好又发作,现在出了这么个蹊跷情况,让他也摸不着边。

“我们到大报国寺走一趟。”释沣果断的说。

他二人出了茶楼,还没到报国寺,就看见不少散修匆匆而行,神色有些惶恐。

“这位道兄,究竟发生何事?”陈禾顺手拦下一人,态度诚恳的询问。

因为障眼法,对方也将陈禾当做来京城看热闹的散修之一,张口就是惊骇的大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快走罢!京城附近怕是要大乱了,魔修们闹内讧啊!”

“呃?”

“那魔道第一尊者,裂天尊者处心积虑把他师父浣剑尊者杀了!”

明明是荒诞的消息,陈禾却有那么一瞬间暗暗思索:某人终于忍不下去动手了?

回过神后,陈禾一阵赧颜,赶紧追问:“什么?竟有这等事?”

那散修跌足长叹:“谁说不是呢!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都慌了,魔道势大,这番内讧,不知要波及多少人!听说昨夜国师府邸,血腥阵阵,冤魂浓郁不散,凡人不知,却把路过的修士吓得没命奔逃啊!”

“……”

应该是浣剑尊者在铲除季弘的傀儡属下吧!

对方说得煞有其事,连陈禾都不敢确定了,只问:“道兄又是从何处得到消息,知晓是裂天尊者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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