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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年因果,多添一笔而已。”

释沣微微睁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乐长老一声惨叫。

聚合派掌门杀了乐长老后,转身就走,口中斥责众弟子:“此人鲜血,有消融真气之怖,还不速速离开!”

众人退得比来时还快,只留下释沣一人,慢慢跌坐在血泊中。

杀亲,总是因果,释沣并不领情聚合派掌门这次出手,却也无力再追上去。

“我寻觅他处养伤,想了很久。”

南鸿子反复叮嘱的话,终于浮上心头。

不要入魔,不要成为第二个林青商,为报仇遗祸不绝。

“我又悄悄回到大雪山,凉千山做了什么,我在杀尽聚合派负责联络的弟子时就已知道。他倒也乖觉,见势不妙趁乱跑了。”释沣讽刺的笑了笑。

他懒得满天下的找凉千山,也没有在大雪山乾坤观等凉千山回来杀人。

“即使没有他,有血脉烙印指引,聚合派终究会找到禁地去。天下贪图北玄密宝的人太多,凉千山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这与凉千山的背叛隐瞒,根本没让释沣感到悲伤有很大关系。

他放过了凉千山,也没有继续找聚合派的麻烦,只因为那时万念俱灰,说来说去,释沣在心底,仍是感到自己错得最多。

南鸿子,两个徒弟,北玄派…

他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偏偏就因为这个选择,最终仍然失去了一切。

“后来,我去了黑渊谷。”

遇到了你,师弟。

第86章 豫州之变

一直到七七过后;豫州城里才勉强热闹起来。

西城十三坊地动之事上报给朝廷,得了一笔赈灾银子;几句训斥;轻飘飘的不痛不痒,让提心吊胆的李郡守好一阵侥幸。

听说国师在正月十五夜里死了。

京城还反常的下了一场暴雨。

外加正月初七天子在太庙祭祀的时候,在九鼎上看见烟雾般的幻象,许多人奉承说是吉兆;但却抵不过国师这么一死。

本朝的国师之位,有三百年了。

辅助新朝,驱赶乾坤观妖人的首位国师,被民间传得神乎其神;想听具体事迹可以去茶馆等说书人话本。

这样一来;有识之士反倒觉得“这些”国师“们”;不过是皇家养的方士,充当钦天监用的,死就死呗。

无奈民众多愚,一点针尖大的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正月里接丧信,皇帝怎会高兴得起来,灯会又被暴雨搅扰得提前结束,于是在接到“豫州城小小地动”的奏报时,皱着眉头就把事情压下去了。

疆土广阔,每三五年总有地方要闹点灾,皇帝习以为常,却不愿民间闹什么不祥之兆的风言风语,这结果正中李郡守下怀。

一个多月过去,赈灾的银子发了,城门管制也松了,李郡守只剩下一个烦心事:他的幕僚胡先生失踪了。

这胡幕僚知道他颇多权谋*,李郡守失眠了好几天,才接到秦蒙郡尉查到的消息。据说正月初一那晚,有更夫看到胡幕僚提着几盒糕饼去西城访友了,恰好赶上地动,这人怕是陷进地缝了。

李郡守又提心吊胆的过了数天,眼见没什么弹劾揭穿自己多年舞弊受贿的奏章,也就相信了胡幕僚不幸枉死的说法,慢慢将这事搁到了旁边。

豫州城郡守舒心了,郡尉秦蒙的日子却难过了。

作为一个筑基期的魔修,他效忠的魔尊,浣剑尊者死了!还是被裂天尊者勾结人,里应外合暗害死的,这简直是比天塌了还大的事!

魔修百无禁忌,或者说,禁忌自在个人心中。

要秦蒙继续为一个弑师之人效忠,他是不肯的——他这点修为,肯与不肯,裂天尊者都不放在眼里——秦蒙只能整天琢磨如何辞官的十八种方式。

浣剑尊者的属下很多,一气之下弃官销声匿迹的魔修有,静观其变的修士更多。说来说去,他们这样低的修为,就像京城闹宫变皇帝是篡位的,跟九品芝麻官实在没多大关系。又好比丞相与太师的女儿谁能做皇后,一个小县令想操心想跳脚也凑不上去啊。

秦蒙想撂挑子不干的原因,还有豫州境内修真界的风云变化。

豫州,正道最大的势力是河洛派,魔修则是鬼冥尊者的地盘。

白骨门,就是这位鬼冥尊者麾下数一数二的力量,可谓根深蒂固,撼不可摇。

谁知自去年腊月开始,白骨门几处分舵,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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