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部分 (第1/4页)

陈禾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

但他这点伎俩,又怎么能瞒过释沣的眼睛。

释沣靠在床榻上,将师弟拥在手臂之中,半晌,才听到怀里闷闷的传来一句:“那个时日快了吧。”

不等释沣回答,陈禾语气果断的说:“师兄不必骗我,我感觉得出。”

踏入渡劫期的修士,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意味更明显,也更琢磨不定。

“嗯,快了,师兄在仙界等你。”释沣安抚着拍陈禾的背。

“没准有北玄派先辈看中你…”

陈禾尽量让自己语气听来显得轻松,还故意说:“不像在人间,北玄派肯定有交好的故旧,我听说正道几大门派之间,纵然没有关系,也会客客气气的师兄弟称呼,你不准叫别人师弟!”

“好。”

“也不能让别人叫你师兄。”

“……嗯。”

陈禾发现释沣这次没答应得那么痛快了,立刻不满的强调:“不准别人叫你师兄。”

释沣俯头,在师弟耳边说:“这事我应允了不管用。你得去找师父,不让他收第三个徒弟才成。”

陈禾本来就是在跟释沣胡闹,自己心里都未必将这条件当回事,既然释沣配合,他更是装出一副浑不讲理的模样:

“师父是你找的,你管!”

释沣认真的想了一阵,然后说:“怕是管不着。”

“算了。”陈禾借着这台阶就下来了,还装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师父云游四海,想找到一个比我与师兄更好的人,这不可能。”

这可讲不准。

释沣欲言又止,得南鸿子欣赏的,一向都没个限定。

有可能是个宰羊特别拿手的屠夫,也有可能是个头昏眼花颤巍巍的老头,对于一派世外高人模样的南鸿子来说,就是到谁屋檐下避雨,都会被人当做“道长与我有缘”。

其他诸如错过宿头,破庙待一晚的缘分,一顿饭吃出的交情,多不胜数。

那边陈禾又想到了别的话头——

“去仙界找个好住处,等着养我跟师父。”

“嗯…嗯?”

师弟就罢了,南鸿子是怎么回事?

“我怕天上的仙人,也是势利眼,更怕神仙之间还得用钱,我们师徒一穷二白,可不就指望师兄为我们搭桥铺路?以后飞升后,像这样在师兄的属下里作威作福就成了。”

“……”

陈禾煞有其事的模样,让释沣敲了他一个暴栗。

“你在豫州,作了什么威,得了什么福?”释沣好笑的问。

“这可多了。”

陈禾打起精神,一条条数给释沣听,把自己说得跟个衙内似的。

“如此说来,我不敢飞升了,留下师弟一人,没人服你,魔道都把你当做失了靠山的软柿子捏怎么办?”释沣半真半假的说。

“让他们来呗。”陈禾早闲得发慌了。

他眼珠一转,笑眯眯的说:“师兄怕是不知道,豫州很多魔修都以为,我的修为是从师兄身上采/补得来的。”

“……”

这事释沣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半天他才明白过来,这意思说他是下面的那个,释沣不以为意:“你既然喜欢这说法,那么我与旁人承认这事,未尝不可。”

第247章 世人皆迷

半年后,正值盛夏时节,豫州接连半个月都不见阳光,天空阴云密布,好像一场狂风暴雨正在酝酿。

起初城里的人们摇着扇子,还挺乐呵,觉得今年不用苦夏了,慢慢的,他们就咂出了一点不对味:说是雨吧,左等不来右盼不至。浓云罩顶,不见天日,这不是吉兆啊!

一时城隍庙、土地庙、龙王庙全都香火鼎盛,人潮络绎不绝。

愚昧者战战兢兢的跪在神像前求签,而有见识的人愁眉不展,他们疑心这是一场水患的预兆,没准他们这里不下雨,河流上游已经暴雨连日了呢?

种种异象,让豫州的李郡守没胆子瞒着,赶紧上奏朝廷,更急得巡视豫州境内的河堤,唯恐在自己任上的最后一年出岔子。

李郡守觉得自己忒倒霉,八成跟豫州风水不合。

当年甫一上任,豫州西城闹地动变成一片废墟,好不容易才把这事盖住,轻描淡写的报了。去年又闹天变,好在是豫州边境,装缩头乌龟就成了。

若是撞上百年不遇的大洪灾,那可是天都瞒不住的事,他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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