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页)

“什么样的问题?”

“你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那种。如果你解决不了,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要我替你工作,你就得想点特别的。也许是行动方面的。”

“行动方面?你?可是你随时都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旦答应做的事,从来不会逃跑。”

阿曼斯基无助地看着她。所谓“行动”是他们的术语,也就是现场作业,包含范围极广,可能是贴身保镖也可能是艺术展的监视任务。他的行动人员都是自信、可靠的老手,其中多数具有警察背景,而且百分之九十是男性。莎兰德和他为米尔顿安保的行动小组人员所订制的一切标准,都恰恰相反。

“这个嘛……”阿曼斯基还在犹豫,她却已消失在门外。他摇摇头。真是个怪人。怪透了。

不到一秒钟,莎兰德又回到门口。

“对了……你派了两个人保护那个女演员克莉丝汀·卢瑟弗一个月,因为有个疯子写恐吓信给她。你觉得那是熟人干的,因为写信的人知道很多关于她的小事。”

阿曼斯基瞪着莎兰德,全身彷佛触了电。她又来了。一个她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案子,她却抛出了相关情报。

“所以呢?”

“那是假的。信是她和她男朋友写的,作为宣传伎俩。过几天她又会收到一封信,然后在下星期泄漏给媒体。他们很可能会指控米尔顿泄漏消息。现在就把她的案子推掉吧。”

阿曼斯基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不见了,他只能呆望着空空的门口。这件案子她不可能知道任何细节,米尔顿里面一定有她的眼线。但除了他本身,只有四五个人知道这件事--就是行动组长和对恐吓案进行报告的极少数人……而且他们都是可靠的专业人员。阿曼斯基摸摸下巴。

他低头看着桌子。卢瑟弗的案卷锁在里头,办公室有警报器。他又瞄了一眼时钟,心想技术部门的主管哈利·法兰森应该已经下班。于是打开电子信箱,发了一封邮件给法兰森,请他第二天早上到他办公室来安装监视器。

莎兰德直接回到摩塞巴克的家中。她很匆忙,因为感觉很紧急。她打电话到索德的医院,转接了几次之后终于打听到潘格兰的下落。过去十四个月来,他一直住在厄斯塔的一家康复中心。她忽然想到阿普湾。她打电话过去,院方说他在睡觉,但欢迎她第二天去探望他。

莎兰德整个晚上都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心情十分恶劣。她早早便上床,而且几乎一上床便睡着。早上七点起床、淋浴,到7-11吃早餐。八点,走到环城大道上的租车中心。我得弄一部自己的车。她又租了几星期前开到阿普湾的那辆尼桑。

将车停在康复之家附近时,她感到说不出的紧张,但仍鼓起勇气走进去,来到服务柜台。

柜台的女服务员看了她的证件后,解释说潘格兰正在健身房进行治疗,要到十一点以后才有空,请莎兰德到等候室稍坐或是晚一点再回来。她回去坐在车里,一边等一边抽烟。到了十一点,她回到柜台,服务人员请她去餐厅,从右手边的走廊直走下去,然后左转。她走到门口停下来,从半满的餐厅里面认出了潘格兰。他面向着她,但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盘子。他用奇怪的姿势抓着叉子,非常专注地想把食物送到嘴边。大约每三次会失手一次,食物便从叉子上掉落。他好像缩水了,大概老了一百岁,脸似乎不能动,看起来很奇怪。他坐在轮椅上。直到此刻莎兰德才真正认知到他还活着,阿曼斯基并没有说谎。

潘格兰第三次试着叉起一口奶酪通心粉,一面暗暗诅咒。无法正常走路,他无可奈何,有许多事情力不从心,他也认了。但他实在痛恨自己无法正常吃东西,有时还会像婴儿一样流口水。他完全清楚该怎么做:以正确的角度放低叉子、往前推、举起来,然后送进口中。问题在於协调性。他的手有自己的灵魂。当他指示它举起来时,它就会慢慢地滑到盘子旁边。即使好不容易将它带向嘴边,它也常常在最后一刻改变方向,落在他的脸颊或下巴上。不过康复的效果仍逐渐显现。六个月前,手抖得十分厉害,根本连一汤匙也送不进口里。如今用餐也许依旧耗时,但至少已能自己进食,他还要继续努力,直到能够再次随心所欲地控制四肢。当他放下叉子准备再叉一口时,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取走叉子。他看着叉子叉起一些通心粉,高举起来,心想这只像玩偶般细瘦的手很面熟,转过头恰巧与莎兰德四目交接。她的目光充满期待,似乎很焦虑。

潘格兰注视着她的脸好一会儿,心忽然狂跳起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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