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部分 (第1/4页)

她想不通,但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去多想。她合上活页夹,打了电话给安妮卡。

“清单我看过了,还是那句老话,把那些烂东西卖了,钱你爱怎么处理都行。他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

“很好。我会安排将属于你妹妹的那一半存入银行账户,也会为剩下的钱找一些适当的受赠人。”

“好。”莎兰德没有多谈就挂上电话。

她坐在窗边点起香烟,看着外头的盐湖。

接下来一星期,莎兰德协助阿曼斯基处理一桩紧急事务,追踪一名儿童绑架犯的身份。有一名瑞典妇女正在和黎巴嫩籍的丈夫办离婚,并争夺孩子的监护权,嫌犯很可能受雇于其中一人。莎兰德的任务就是检查涉嫌教唆绑架的人的电子邮件。当双方循法律途径解决后,米尔顿安保扮演的角色也随之下场。

十二月十八日,圣诞节前的星期天,莎兰德在六点醒来,想起得买个礼物送潘格兰。她还想了一下是不是也应该送礼给其他人,比方说安妮卡。她起床后温吞吞地冲了个澡,然后吃干酪果酱奶酪、喝咖啡当早餐。

这天没有特别的计划,花了点时间清理桌上的纸张和杂志,忽然目光落在遗产清单的活页夹上。她翻开来,将有关北泰利耶土地所有权登记的那一页重新看了一次。她叹了口气。好吧,我得去瞧瞧他到底在那里搞什么鬼。

她穿上保暖的衣服和靴子。将酒红色本田开出菲斯卡街九号楼下车库时,是早上八点半。外头冷冽却美丽,阳光闪耀,天空蔚蓝。她行经斯鲁森和克拉拉贝尔环行道,迂回绕上E18公路,朝北泰利耶方向北行。她慢慢地开。十点,转进榭德里郊外数公里处一家汽车加油站商店,想问问旧砖厂怎么走。刚停好车就发现根本不必问。

从她所在的山坡地,马路对面整片山谷正好一览无遗。左手边北泰利耶方向可以看到一间涂料仓库、一个堆放建材的院子,还有另一个院子停放推土机。右手边在工厂区边缘,距离马路约四百码处,有一栋破落的砖造建筑,高耸的烟囱已然倾倒。屹立的工厂犹如整个厂区的最后哨兵,有点孤伶伶地坐落在道路与小溪的另一头。她若有所思地观望着那栋建筑,自问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竟大老远开车到北泰利耶来。

她转身瞄向汽车加油站,一辆印有国际公路运输联盟徽章的长途货运车刚刚驶进来。她这才想起此处是通往卡佩薛尔码头的主要道路,瑞典经由这个码头与波罗的海诸国的货运往来十分频繁。

她启动引擎,上路驶往旧砖厂,将车停在院子中央后下车。户外的气温在零度以下,她戴上黑色针织帽和皮手套。

主建筑有两层楼。一楼的窗户全部用三夹板钉死了,也看得出二楼许多窗户都被打破。工厂的规模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荒废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看不出有整修过的痕迹。丝毫没有人影,但有人把一个用过的保险套丢在院子里,外墙上也布满涂鸦。

札拉千科为什么要买下这栋建筑?

她绕过工厂,发现后方那摇摇欲坠的北栋建筑。由于主建筑的门都上了锁,她失望之余开始打量一扇侧门。其他门都用挂锁外加铁栓和镀锌钢条封锁住,似乎只有山形墙那面的锁比较不坚固,只用钉子粗略地固定。该死,这是我的地方呀。她四下搜寻,在一堆废弃物中找到一根细铁管,便用来撬开固定挂锁的钉子。

她走进楼梯井,那里有一道门通往一楼厂区。因为窗户被钉死,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木板边缘的缝隙渗入几丝光线。她静静站立几分钟,直到眼睛适应黑暗。这时她看见一个大约四十五米长、二十米宽,有粗大柱子支撑的工作坊,里面堆满大量垃圾、木栈板、老旧机器零件与木材。旧砖炉似乎已拆除,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大水池,和地面上大片发霉的痕迹。整座废墟散发出凝滞的臭味,她嫌恶地皱皱鼻子。

她转身爬上楼梯。楼上干燥,分隔成两个类似的房间,每间约二十米见方,高度至少有八米。在接近天花板之处有一些高不可及的窗户,虽看不到外面景象却光线充足。楼上也和楼下一样堆满破烂。堆着数十个一米高的货箱,她抓住其中一个,却移动不了。箱子上写着:机器零件〇…A七七,底下一行似乎是同义的俄文。她发现第一个房间墙面中央有一架货物升降机。

这像是存放机器的仓库,但让机器放着生锈可赚不了钱。

她走进里面的房间,看来应该是当初整修的地方。里面还是乱七八糟的垃圾、箱子和办公室旧家具,活像个迷宫。有一部分地板露出水泥底,铺上了新的木地板。莎兰德猜想翻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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