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4页)

但是通县驻扎着步兵旅团萱岛联队,张庆余担心自己不是对手,因此迟迟不敢行动。

直到爆发南苑之战,香月帮他解开了这道难题——萱岛联队被调到大红门伏击赵登禹去了。

张庆余抓住机会发动起义,把通县残余的日军给灭了个一干二净。

在获悉通县有变后,香月想要调兵过去镇压,可是天津那边火也烧得正旺,两边都要灭火,手上又没这么多兵,一时间,弄得这位华北“驻屯军”司令官顾前难顾后,顾首难顾尾,若不是关键时候张自忠逼走宋哲元,华北形势完全有可能被翻转过来。

这两把火的损失,香月全都记到了张自忠的账上。

等他实际控制华北局势后,便过河拆桥,要踢开张自忠另开一席了。

7月30日,日军占领卢沟桥。当天,北平在政委会之外,又成立了“维持会”。

张自忠虽然一时利令智昏,但他并不笨,马上看出情况不妙。

两会并存,说明人家要准备把你抛掉了。

军人的资本就是枪杆子,现在张自忠在北平还有两把枪:阮玄武旅和石振纲旅,后者原为赵登禹的留平部队。

但是日本人既然想架空你,当然不会允许你再拥有枪杆子,何况还有天津之战的前鉴在那里,你这两个旅要是也不听使唤,再反戈一击怎么办。

一夜之间,阮玄武旅竟被日军围住缴械,整整6000官兵一弹未发,全部交出了手中的武器。

石振纲旅虽然还未被缴械,却也是人心惶惶,连旅长石振纲都感到,要是再不想办法,日本人同样会对自己下手。

于是,这个旅便悄悄地冲出城,去察哈尔投奔了刘汝明。

好了,张自忠现在真的是清汤寡水,没有一兵一卒了。

搞“政治”,他根本不是这块材料,连那些昔日的“把兄弟”,见他已经失势,也赶紧换了副嘴脸,对他再也不予理会。

他已经完全被架空,成了光杆司令,再也无法行使任何实质甚至是形式上的职权了。

8月6日,张自忠不得不在报上发表声明,即日辞去一切职务,随后避入东交民巷。

从主动“视事就职”,到自行辞职,满打满算,仅八天时间。当时就有一家媒体报道说,张某只是拘束地过了八天委员长瘾,就被日本人一脚踢开了。

其实对于张自忠本人来说,那意外的两把火,看似烧掉了他的“前程”,却使他从此拥有了灵魂被拯救的机会,倘若再晚一点,水已经快要没过脖子了。

一个月后,张自忠化装潜出北平。

他本意是想回老部队,也与部将联系上了,但是宋哲元明确告诉他,你必须去南京,不能回部队,这是政府的命令。

话虽然没有全部讲出来,但里面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

你还认为你有资格带兵吗,把问题讲清楚才是首要的。

只有南下。

动身之前,张自忠与家人作了最后一次告别。此时的他,已经是面黄肌瘦,形容憔悴,见到家人后,很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还说什么呢,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也许只是一念之差,一切却已难以改变。

最终,张自忠打破沉默:你们回去吧,以后家里的一切事情,再不要问我了。

他是戴罪之身,所以必须有上军事法庭的心理准备。此去,恐再不能归家矣。

胡适后来在见到蒋介石时,曾替张自忠辩护。他说张自忠不应被谴责,因为他保住了北平这座城市,避免了不必要的破坏。

此时的胡适还是“低调俱乐部”的骨干成员,同时他又是一个很纯粹的文化人,议论时事常常免不了书生之见。

他并不清楚29军高层的内幕,也不知道,当初如果宋、张团结对外的话,不仅北平有可能守住,华北局面也将完全不同。

张自忠一走,所谓政委会名存实亡,北平完全成了维持会的天下,而汉奸们也向主子争相献媚,一出出伸手乞讨官帽的丑剧如期上演。

有个叫冷家骥的汉奸,见张自忠不在,伪北平市市长一职空缺,便想自己坐上去,可是日本人不同意,还把他叫过去,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通。

归根结底,香肠要由主人给,愿不愿给,何时给,还得让他说了算,这是一条犬就能自己随便索要的吗?

《嗛斋日记》的作者李景铭当时也在现场,目睹了冷家骥的丑态和狼狈之状,就嘲讽他说,国家都到如此地步了,你竟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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