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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孤注一掷,把力量全部用到了徐州一线,华北后方才会如此空虚,龙山师团由此苦不堪言,不得不靠啃树皮、吃青草过日子。

都是最不能揭的伤疤,都是最不入耳的语言,但是寺内一直在听,连反驳都没有一句。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继续说。

香月完全没有意识到气氛的急剧变化,他搜肠刮肚,一吐为快,渐渐地竟把矛头直指寺内本人。

时至冬季,有的前线部队还未穿上棉衣,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及其司令部人员,却早早地就穿上了新棉衣,甚至还有穿高级防寒服的。

另外,请问司令官阁下,指挥作战时,您是在平津后方的时间多呢?还是在战火纷飞的前线多呢?

寺内大部分时间都在平津,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堂堂军司令官,总不可能跟小兵待在同一个战壕里吧。可是照香月含沙射影的说法,这竟然也成了日本侵略军在徐州会战前后失策的原因之一。

香月认为是在往寺内的伤口上撒盐,却不知道自己当天的言行简直就像被毛驴子踢了一样。

寺内的心胸什么时候会宽绰起来呢?他之所以能捺着性子听下去,是要让你“原形毕露”,以便算总账。

全都听明白了,原来就是想找我寺内的别扭!

看来,你的不听约束,绝非无意之失,那是长期以来利令智昏的必然结果,不削绝对不行了。

寺内要抓香月的把柄,现在轻轻松松就能抓到。

第一,没有依令封住商丘,致使五战区跑出那么多部队,不是我寺内的过,而是你香月的错。

第二,冒冒失失地搞什么“千里奔袭”,袭没袭成,却几乎陷土肥原师团于绝境,错在谁身上,也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有此二错,足以定罪。

土肥原师团被困的第二天,香月就遭了难,被免去第一军司令官之职。

两个月后,兰封会战结束,香月被编入预备役,从此跟前线打仗彻底没了缘分,只能在睡觉做梦时,才能偶尔回味一下当初在华北指挥作战时的“威风劲儿”了。

接替香月的,是陆军省次官梅津美治郎。梅津向以性情温和著称,连中国外交官都说他“既亲切又斯文”,与头上长角的香月相比,这无疑是一个蔫巴的角色。他一上任,底下就再没人敢对寺内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了。

十万火急

对薛岳兵团发动第二次围攻的进展情况,前方将士都还算满意,可是坐镇郑州的蒋介石却显得心急火燎。

太慢了!

前后十二个师参与围攻,土肥原师团现在至多也只剩下五六千人了,十几万人怎么就拿不下五六千人呢?

我告诉你们,靠这种水准,就算侵占了三义集,也只会在战史上留下千古笑柄。

十几万人攻城而不能克,这在中外战史上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毕竟你才攻了两三天,又不是两三个月,而对方也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依靠飞机仍然能获得补给。

所谓“千古笑柄”云云,只不过是蒋介石的激将法,但其也确实看出了危机所在,那就是在三义集屡攻不克的情况下,战场形势有可能发生新的变化。

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孔子晚年最喜欢读的一本书,就是《周易》,乃至到了“韦编三绝”,连竹简上的牛皮绳子都屡次被弄断的地步。

老夫子如此钟情《周易》,当然是因为这本相传为周文王所著的古籍,实在有太多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按照《易经》的论断,任何事情到了顶点都可能转向其相反方向,纵使你到达“飞龙在天”这样的绝佳意境,随后也一定会遇到“亢龙有悔”的尴尬。

第7章 谁能给我一把剑(4)

薛岳兵团尚未能够“飞龙在天”,可是俯瞰全局的蒋介石已能看到种种不祥征兆。

能够围住土肥原,说到底是钻了寺内和香月配合的漏洞,当对方一旦醒悟过来,围攻的时间就不能以天计了。

蒋介石的全部担心,其实均系于商丘能不能守住,那里原先算是徐州的西大门,现在就得看做豫东的东大门了。

商丘能保,还有时间,商丘不保,一切免谈。

5月29日,商丘被西进的“华北方面军”占领。

蒋介石的担心终于成为现实,此时他已飞回汉口,立即给薛岳打来长途电话:十万火急!即刻停止围攻土肥原,组织全军撤退。

在电话中,蒋介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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