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1/4页)

其实当真面对蒋介石时,汪精卫的胆子也大不起来。

回去之后,他翻来覆去,想想还是不甘心,决定再见一次蒋介石,把没说出来的话痛痛快快说清楚。

不巧,蒋介石得了重感冒,正在发高烧,不过听到汪精卫求见,仍躺在床上接待了对方。

问了问蒋介石的身体状况,汪精卫突然沉默起来,房间里出现了一段时间的冷场。

蒋介石马上领悟过来,一个平时那么能言善辩的人主动做了闷葫芦,肯定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嘴里含着非常想说但一时又无法说出口的话。

这句话是什么,双方都心知肚明。

蒋介石从床边端起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然后对汪精卫说:如果我们接受了日本的“和谈条件”,将来连喝口水都不会这么自由。

汪精卫旋即明白,蒋介石的抗战决心坚如铁石,你再怎么口若悬河,都不可能动摇他的意志。

原先汪精卫是希望让蒋介石来主持“和谈”的,但通过这番试探,他已明白,至少在国民党内,这么做是不可能的。

接着他又发现,在政府内部,自己的做法同样行不通。

广州失守,令汪精卫震惊不已,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就公开表示,可以有条件接受日方的“议和条件”。

那时即使萧振瀛与和知的香港谈判,也都只能暗中进行,因此这样的论调立刻受到了朝野上下的强烈抨击。新加坡华侨领袖陈嘉庚更是以一份只有十一个字的电报直接下了评判:官吏谈和平者以汉奸论罪。

汪精卫脸色苍白,受到了极大刺激。

同一个你

广州陷落后,武汉也很快就没有了,只有重庆。

在这个季节,山城尚为美丽秋色所映,可是这个人却无心赏看窗外的风景。

“大武汉”的航海时代渐行渐远,这里将提前迎来一个从未经历过的冬天以及从未经历过的寒冷。

山城颠簸,即使蜷缩在车里也是摇摇晃晃。他不知道,这种摇摇晃晃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前方等待着的,又会是怎样一种命运和结果。

在不断的摇晃之中,国民党副总裁魂不守舍,精神恍惚。

据说在北伐时期,当汪精卫在广州街头演讲时,那些女学生听到激动处,都要向美男撒花,报端谓之“天女散花”。除此之外,在诗词歌赋方面,汪精卫也堪称名家,只是自武汉失守后,这位名家无论是演讲的内容,还是写出的句子,已全是“惆怅涛声枕畔闻”之类的悲调。

丢城失地该怎么办,汪精卫说,以前的古人们都是要跳井上吊以殉的,现在谁都做不到这一点,那就得想点别的法子。

这个所谓的法子,就是“凄然不作零丁叹,检点生平未尽心”,大家都不要去学文天祥唱《正气歌》《过零丁洋》了,还是现实一点吧。

在“渡边工作”中,汪精卫通过“低调俱乐部”的骨干梅思平与近卫的私人代表进行了五轮密谈,最终确定日方以“不要领土,不要赔款,两年内撤军”为优惠条件,支持汪精卫出马主持“和平运动”。

一切准备就绪后,近卫内阁于11月3日发表了自“七七事变”以来的第二次对华声明。与上一份声明关上大门不同,这次近卫要开门谈判了,不过他要求重庆政府必须“更变人事组织”,也就是让蒋介石下野,然后才有得谈。

这是一个信号。蒋介石或许不明白其中玄妙,所以无动于衷,汪精卫却是懂的。

一周之后发生的一件事,犹如火上浇油,令汪精卫一下子跳了起来:“焦土抗战”搞走了火,竟然把长沙给烧了!

悲哀之处在于,花园口决堤总算挡住了日军,长沙这把火却连鬼子的一根毛也没烧着,倒霉的全是老百姓。

长沙大火让汪精卫找到了另一个抗战打不下去的依据。

你们开口闭口“焦土抗战”,怎么样,像长沙那样化为焦土,则万事休矣!

在和蒋介石一起吃饭时,他便主动找机会聊起话题,说抗战打到这个样子,国家民族已濒于灭亡,这是国民党的责任,不如我们两人都迅速联袂辞职,以谢天下。

蒋介石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不是在“逼宫”吗?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那你说,如果我们都辞职了,谁来负起政治责任?

饭也不用吃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便争吵起来。

蒋介石在口舌之辩方面并非能手,而且也没什么耐心,吵了一会儿把胃口都给吵坏了。

好了好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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