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憋气,庄垃圾这种做法等于拿郝冬希当冤大头,谁让别人当冤大头耍也不会兴高采烈。钱亮亮不愿意蹬这潭浑水,这潭浑水跟他毫无瓜葛不搭界,于是找理由想脱离现场:“郝董事长,今天周末,客人多,我还得过去照应,不在这儿添乱了……”

郝冬希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干吗呢?看不起我没关系,看不起陈副市长可不行。陈副市长,钱总可是金州市过去的接待处处长啊,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到我们这里表面上是打工,实际上是体验生活呢。”

钱亮亮记忆里,这段话好像郝冬希已经向陈副市长提起过几次了,就好像他是一件展品,每次前来参观的人讲解员都要向观众介绍一番,根本不管观众是第几次参观。郝冬希的心理钱亮亮理解,不过就是一种有点可笑的炫耀和自诩,好像有了一件稀罕物件总想让别人知道,这种心理是出身渔民的郝冬希和出身农民的蒋大妈身上的共同特征。可是这种做法却常常让钱亮亮尴尬,话说三遍比水都淡,而翻过来倒过去地被人展示,让钱亮亮越来越感到别扭。

陈副市长忽然拍拍脑门子,做恍然大悟状:“金州?金州市蒋市长不是外号叫蒋大妈吗?你认识?”

钱亮亮不愿意再跟过去有粘连,眼下自己混得也不怎么样,更不愿意让金州的人知道目前自己的情况,连忙含糊其辞:“噢,知道,不是很熟,我在那的时候他还没当市长。”

陈副市长看看钱亮亮,还想问什么,郝冬希却催促钱亮亮:“坐啊,别站在那儿,好像你是服务员。”

钱亮亮无奈只好坐到了下首末座,这又让他想起了过去当接待处处长的日子,每次接待领导,如果他作陪,都是坐下首末座,不由得暗中苦笑,自己恐怕就是坐下首末座的命。

庄垃圾身上具有做商人的基本素质:脸皮厚。只要有利可图,什么委屈都能受,什么苦头都能吃,什么傻模样都能装。郝冬希和陈副市长在这里冷落他,他却毫无感觉似的忙着张罗,点了一堆岩手鲍鱼、深海石斑、日本鲨鱼翅之类的高档菜肴,以此来表明他对副市长的尊重和崇敬。钱亮亮听熊包私下里说过,菜单上那些高档菜的利润至少在百分之二百,例如日本鲨鱼翅,哪来那么多日本鲨鱼翅?食客中又有几个能真正品尝出来日本的鲨鱼翅和国产鲨鱼翅有什么区别?事实上也没什么区别,可是中国人就是贱,好像鲨鱼翅也和日本电器一样,加上“日本”两个字就变值钱了。其实绝大多数“日本鲨鱼翅”都是用绿豆粉丝人工制造的,在日本这种东西叫“素鲨翅”,可是在国内的酒楼餐馆里,价格还是鲨翅的价格。

钱亮亮是一个善良的人,看到庄垃圾恨不得把自己的血抽出来供奉陈副市长,很是不忍,提醒他:“庄老板,就四五个人,饭量也不大,点太多了浪费。”

陈副市长也说:“就是,够吃就好,随便就好。毛主席早就说过,贪污和浪费就是犯罪,我们既不要贪污,也不要浪费好不好?”

郝冬希却说:“你们两个不要辜负了庄老板的一片苦心啊,人家今天专门招待陈副市长,你钱总管不要瞎掺和,我这还有一九八五年出厂的法国人头马,香港拍卖会上竞拍的,敢不敢喝?”

庄垃圾立马拍板:“干你老,怎么说这种话?什么叫敢喝不敢喝?拿上来。”

郝冬希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瓶酒到底高级在什么地方,不过来路可是真的,在香港拍卖会上拍来的,价钱也是真的:十万八千块人民币,那是香港拍卖会上拍出来的价格。会所开业以后,他就把酒存放到了自己设在会所的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怕放在家里让阿蛟知道了送给老丈人。

“明码标价,香港拍卖会上拍了十五万八千块,人民币啊,不是日元也不是台币,要不要?”郝冬希凭空赚了人家五万块,脸不变色心不跳。

庄垃圾嘿嘿一笑:“今天请到了陈副市长,既是我的面子,更是冬希的面子啦,这种酒今天不喝什么时候喝啦?拿上来,小姐,准备杯子。”

郝冬希也不二话,起身出门拿酒去了。钱亮亮目瞪口呆,心里暗忖,过去当接待处处长的时候,给上级供一瓶茅台五粮液就觉得腐败得不得了,跟这些人比起来,自己真是井底之蛙,钱亮亮亲身体验了什么叫挥金如土。

陈副市长显然也是见多识广,根本不把这十五万一瓶的酒放在眼里,倒是庄垃圾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向陈副市长解释了一句:“这么贵的酒,我也是头一次喝,今天沾陈副市长的光,托陈副市长的福了。”

陈副市长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掏钱喝酒,沾我什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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