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他们两人都是生物学家,在说到「菊石」的时候,都自然而然用的是拉丁文的学名。恰好原振侠是医生,对生物学也有涉猎,听得懂菊石的学名。所以,他陡然怔呆,失声问:「甚麽?菊石?活的!」

原振侠知道甚麽叫做「活的菊石」,就省了解释,故事叙述起来,就容易得多。胡怀玉的精神状况差,所以大多数由陈克生来说,小部分由胡怀玉插言、补充。一直说到他们开始用吸沙船开始吸沙,想在那个海域之中,发现更多的「活的菊石」。

原振侠用心听着,他看出,至今为止,一定没有任何发现。可是就算没有再发现,已有的一个,他已是惊天动地的生物学上的大事了,何以胡怀玉会如此沮丧,陈克生也好不了多少。

原振侠说了几句暗示的话,示意科学上的新发现,确然需要一些特别的过程的。听了之後,胡怀玉和陈克生呆了半晌,互望着。

他们的神态,使原振侠知道,事情一定另有枝节,所以,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只管直言。

陈克生神情古怪:「在我们的叙述中,提到了夜间在海上撒下的那一网。」

原振侠怔了一怔,陈克生曾详细地叙述了他们撒下这一网的经过,渔民的忌惮,胡怀玉的种种设想等等。

原振侠看不出那有甚麽不对头来,可是胡陈两人的神色却又凝重之极。

原振侠想气氛轻松些。

「怎麽啦?难道这一网,真的把海中的甚麽妖魔鬼怪,冤魂野鬼网上来了!」

他这样说,纯粹是开玩笑,可是陈克生和胡怀玉两人的反应,却骇人之极!

陈克生的反应倒还罢,他只是尖叫了一声,手臂大幅度地挥动着,挥动得十分有力,然後把一尊陈设用的铜像,相当沉重的,挥得跌倒了地上,可是他的手也不知道痛,手在挥着,双眼有点发直。

胡怀玉的反应,就十分骇人了!

他也发出了一下尖叫声,声音尖厉之极,他的身子陡然直弹了起来,用怪异之极的姿势直勾勾地向前一跳,看来如同僵一样,一下子撞在那架放了十来瓶酒和若干杯子的酒车之上,把酒车撞得跌翻在地,发出哗啦一阵声响,可是他却恍若未觉,又是僵一样,直勾勾地向前一跳,这一下,落地的时候,一脚正踏在一只向他滚过来的酒瓶之上。

於是,他整个人就仆跌向前,这一跤,跌得着实不轻,原振侠在目瞪口呆之馀,也来不及去阻止这一连串灾难的发生。当他定过神来,想把胡怀玉扶起来时,胡怀玉抬起头来,又惨叫了一声:「你估中了!」

原振侠陡然一呆,一时之间,由於突如其来的混乱,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曾作过甚麽样的估计来。当然,很快地,他就想起自己开玩笑的那句话,他也不禁心中一凛:「那一网……

网起了甚麽……」

陈克生走向前去,扶起了胡怀玉,两个人也不理会把人家的住所,弄得一塌糊涂,陈克生摇着头,胡怀玉也摇着头,齐声道:「不知道!」

原振侠知道必有下文,所以并不出声,等他们再往下说,胡怀玉的声音,听来如同惨嚎:「可是,七天之内,在渔船上的六个渔民,全都死了!」

原振侠也不由自主,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是怎麽死的?」

胡怀玉张大口喘气,说不出话来。

陈克生苦笑:「死因不明,那是医院方面说的,死者五男一女,当晚曾……不断上香,可是也没有用。」

原振侠又惊又怒:「甚麽叫死因不明,现代科学可以精确地查出死因来!」

陈克生苦笑,耸耸肩:「那是医院方面说的,我们也没有资格作进一步的查询。」

「你是医生,或者可以向同行查问一下,有确切的结果!」

原振侠点头:「当然,一查就可以把死因查出来!」

胡怀玉十分悲痛地转着头:「我早已知道死因,就是那一网,网起了大海中的无常鬼,把一船大小男女的魂拘走了!」

陈克生解释:「出了事之後,那一带的渔民都那麽说,说是这一网,冲了恶时辰,犯了大忌,所以有关人员全送了命!」

原振侠立即道:「那说不通,你们两人也在船上,现在就好好活着!」

陈克生发出了一下呻吟声,胡怀玉惨然道:「我们知道,快轮到我们了,先是他,才是我,因为我要下那一网的!首恶,留在最後。」

原振侠摇头,他当然不同意胡怀玉的说法:「六个渔民若然死,当然是一宗怪事,可是也总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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