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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苏信起身喊了一句。在他心里,舅舅谢小南人挺好,也挺有本事。

舅舅谢小南十八岁那年,刚好高考前夕,不知他哪根筋不对忽然不想读书了,从家里偷了两百块钱留下纸条,只身南下广东打拼。

可他一没身份证,二没毕业证,晃荡了几天身上的钱花光了,工作却没找着,天天露宿街头,馒头都吃不起,走投无路之下哭着打电话回家要钱,性子火爆的姥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钱没有,人给我滚回来!

可他愣是没滚回家,像个男人一样抹掉了眼泪,跑到砖厂上去打砖,一块砖一厘钱,天天在砖厂里打着赤膊顶着烈日捏泥巴,累死累话皮掉了几层,肚皮都填不饱。

他咬牙挺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后来跟着一个同学去汕头学布料印染,一路奋斗,当了一家资金过亿的印染厂厂长,做了几年,辞职创业,在星沙市开了个小型印染厂,又买了房子,把爸妈全接了上来,取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小他十岁。

现在舅舅住的电梯高档房,开的是小轿车桑塔纳,生了个大胖小子,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不过呢,舅舅谢小南跟老爸苏柄言的关系不大好。

要说原因,就是因为舅舅的印染厂污染挺严重,他的印染厂规模太小,高档净化设备买不起,污水只能往河里排放。

老爸苏柄言为此没少说叨舅舅谢小南,舅舅却满不在乎,这年头,金钱至上,一切靠边。而且苏柄言一个里津市小小的环保所所长,居然管到星沙市的环境问题,管得还是他这个娘家亲弟。

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打自家人的脸嘛。

……

132。第132章 人即是狗狗即是你

在苏信看来,老爸苏柄言和舅舅谢小南之间的矛盾,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两代领/导人迥然不同的治/国方针下的产物。

老爸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吃过人民公社的饭,受过文化大革命的洗礼,思想正派,讲究绝对公平,眼里揉不得沙子,对社会蛀虫深恶痛绝。

而舅舅谢小南恰恰相反,绝对的现实主义,他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第一批南下淘金的人生赢家,不吃老一辈人冠冕堂皇的那一套,金钱至上。

这种关乎于人生理想的矛盾是无法协调的,所以苏信从来就没想过去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中午,姥姥特地做了黑米饺子,一家人四口大块垛嚼,其乐融融。舅妈在单位上班没回来,而舅舅的儿子中午在幼儿园吃饭。

谢小南很是健谈,按照他以往对苏信的印象,苏信是个成绩不行,性格懦弱家伙,所以教育道:“你成绩差点没事,稍稍努把力,搞到中等水平就成,要知道学校里那种学生最有出息?就是成绩不好不坏,长相不俊不丑,但很能蹦跶很能找事儿的学生,因为在学校里能跳的学生在社会上更能跳。苏信你要跟这类学生搞好关系。这个社会,两点最重要,一是人脉,二是过硬的人脉。前者能给你擦屁股,后者能给你扛生死。”

谢小南的歪理可把姥爷的鼻子气歪了,吹胡子瞪眼道:“你这混小子胡扯些什么?尽说些教坏小孩子的话。”

谢小南是个孝子,老爷子发怒,他不说这方面的话题了,笑着拍了下苏信的肩膀,“好好努力,以后跟舅舅干。”

谢小南说的不是姥姥那一套高大上的话,很实际,也很势利。苏挺欣赏舅舅,笑着点头,“好嘞。”

……

下午,谢小南没去上班,特地抽空开车带苏信逛逛星沙市。

苏信坐在副驾驶位上,欣赏着星沙市的街景。

前世他在星沙市读的大学,不过相比于前世,还远远称不上繁华的星沙市倒是更令他喜欢,现在的星沙市才是原汁原味。而十多年后,星沙市改头换面,到处都是漫天的钢筋水泥,蛛网交错的立交桥,只有在小小的角落,才能找到这些城市的人文风韵。

观看景色的时候,谢小南或是讲解星沙市著名的景观,或是谈谈为人处世的道理。面对跟他亲近的舅舅,苏信也不藏着捏着,侃侃而谈。

不过这倒让谢小南感到一丝古怪,这外甥啥时候变得能说会道了?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到了下午五点,苏信让舅舅送他去南召师大,随后告诉舅舅自己有个堂姐姐在那里读书,想找她说说话,晚上自己回家。自己好不容易来星沙一趟,不去看看温婉有点说不过去。

谢小南自是不会干涉苏信,心想虽说苏信是个小男生,但去看老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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