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4页)

你道来者何人耶?一观是那邹望,或许明其大名之人,屈指寥寥,可若提起扬州府内邹家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是寻寻常常的事情,此户人家富甲天下号称应天府内第一家,其家主邹百万的大名响彻整个东南,就是京师闲人也有闻其巨富者,时有好事人写下一张巨富榜文,道尽天下巨富,仅有四户商人便有邹家占去其一。

江宁一汪小小浅水,真是经不起这么条大龙在水里翻滚,头一家扛不住的就是王家,若说王家祖辈积聚下来些钱财,号为殷实人家,自然也同其他富商一样晓得“以义制利”的道理,到了如今这一辈,家中子弟跃过了龙门得中皇榜,成为进士,至此改换门庭,也难说不是一门新贵。

可人丁单薄在国朝确是难以周全,拼一个人多势众在宗族社会总也不会错。

家中主家之人又安于现状,无有尺寸的进取之心,也不爱与金陵贵人往来,饿狼的眼睛便会盯上其身,不可言明之难也。如此经年,退市退铺,缓慢失血,到了如今环顾身下,却见猛兽盘踞,豺狼窥视,眼瞅着危难之事顷刻到来。

这不,就连往日里多有不屑的小小差役也懂得上门玩什么贼开花的把戏,殊为可笑,只道自强自身才好以绝窥探之心,明理。

王家主家之人名琑,年过五旬,须发都染上了白色,此时连连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同面前的两位差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某做事光明磊落,你们竟敢如此,真是反了天。”

闻听他言,薄来与曹天不约而同的按下了心中的担忧。强调自身的正与洁,那就说明别无他援,这一刀不砍在奄奄一息的病虎身上,哪还能与其他身体力强之人搏斗。

受了薄来的意,曹天出前一步笑道:“王老爷,江宁王家的富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那贼偷儿就是一口咬定了受了王家的指示盗窃,我们自然是不信的,可话说出去,别人信不信就不好说了,您老说呢?”

“无耻之尤。”王琑须发皆张,手拍着茶案道:“王家清平人家,本分经营,江宁县人人皆知。”

曹天笑的很令人讨厌,只听他道:“王老爷您要知道,如今贼名已实,窝主已定,您若不想被牵扯,唯有破一些钱财,也好免了灾难,而我等也不过是求一些阿堵物罢了,您看呢?”

“老夫要去面见堂官,我倒要看看素有青天名望的徐大人晓得不晓得你们的贼心思。”王琑听了也就明白,这就是故意陷害栽赃窝主的一种手段,直接道:“请回!”

两人一对视,若真的就这样让他去找了徐秀,以知县大人的性格也必然会寻根刨底,存在变数,薄来冷笑道:“铁口硬证。王老爷,您觉得我们会不做准备吗?”

贼偷儿污蔑自己,咬死了口是可能的,若说证据,怎么可能有,王琑哼道:“哪里有什么证据。”

薄来哈哈大笑道:“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怪不得王家落到这般田地,看来有你这样的家主怎么可能不萧条?你以为这次只有我们两个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踩点?若您不应允了我们,下一次来的,就是一班衙役,典史大人带队,那个小贼自然会在你府上指指点点,到时候挖出来是个什么东西,还用我们说吗?”

王琑被他的话气的捂住了胸口,直愣愣的看着他,任他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也不知道差役会这般无事生非,颠倒黑白,就是满腹的愤怒与委屈,在铁口硬证上面,又能怎样腾挪?

咬牙道:“要多少钱?”

曹天弯腰道:“我们有二十几号兄弟,王老爷您看着办吧。”

王琑同下人道:“去取五两银子给他们。”

“呵。”薄来摇头道:“王老爷,您以为我们这么闲就为了与你要五两银子?打发谁呢?”

拍案而起,王琑怒道:“不要得寸进尺。”

曹天谄媚的道:“王老爷啊,人证物证齐全,若真拿了您去问案,您又怎能轻易脱的了身?还不是要衙门内上下打点才好展脱?铁口硬证,就是我们家老爷有青天名头,问官又怎能尽知?”

“差役害人,刽子手耳!”王琑说完便垂头丧气的坐在了一旁。

薄来伸展了一下胳膊舒缓胫骨道:“难道我等差役什么时候不是刽子手了?若不如此,我等怎么发财?哈哈哈。”

一点儿废话都不想跟他们讲,王琑深呼气道:“要多少。”

曹天站近身子,比划了个八。

“与他去取八两银子。”

博爱又一次摇头道:“王老爷,不是八两,是八十千钱,银子我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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