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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战天刃闻言笑道:“这么一大家子人倒你家里去很不便宜的,如今你拖家带口,与不如往日单身之际,招呼咱们一盟兄弟几个吃酒赌钱的无甚避讳,再说弟妹忙了一天,又要招呼咱们兄弟二人,又要看顾两个小弟兄,连带着服侍她金兰姐妹们,倒也是难为她,依我说,不如咱们省些事,往城里的聚友楼吃两杯,我直接打发了我浑家带着孩子雇了车先回东村,你也将弟妹和这巫家妹子送回家去,我再叫上酆大先生,咱们弟兄几个在聚友楼会齐了,越发痛快吃两杯,若说倒你家中去,一来地方局促,二来内间住着女眷,咱们吃多了酒吆三喝四的很不像话,倒把你姐妹们腌臜了,却不是咱们的过失么。”

金乔觉听闻义兄所言却也有理,因含笑点头道:“这话很是。”一时间回在铺盖之处,从远处唤来听差的门房与车把式等人,收拾了铺盖食盒等物,分两车坐了,到了城门口分手独行,各自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辣椒出场~

☆、第七十八回

侯檀郎三更灯火;伤往事秉烛夜谈

闲话休提,放下几家的爷们儿如何往镇上聚友楼中吃酒不提;单表那姒飞天带着巫俏与志新回转家中,因志新来日又要上学念书的,少不得先安顿了巫俏往内院儿睡了,那巫姑娘兀自与他说了好些那琚付之救下自己的详情细处;飞天因耐着性子听她说了半晌;心中早已猜到只怕这巫家妹子的姻缘却在此处;因试探着笑道:“既是这么说;倒也有个缘故,妹子且先睡睡;等老爷回来;让我去探探口风,先问个年岁家世如何,再往细处定夺。”

巫俏听闻此言甚合心意,面上却故作娇羞之态,把脸绯红了道:“姊姊这是做什么,妹子拿你当个正经人,不过说些新鲜故事,倒越发会编排起人来了……”飞天因见她女孩儿家忸怩,自己又原不是纯阴之体,却有些肉麻不耐烦的,因支吾了两句,先打发她睡了,自己兀自去小厨房的鸡笼橱里取了今儿踏花节剩下的一盘子点心,沏了一壶春茶,将个托盘捧住了,往志新的小书房去。

志新因知道母亲和那巫俏小姑姑在内院儿说话,那巫俏最是缠人爱说笑的,只怕一时半刻回转不来,因自己早已挑灯念了一会儿书,他们学里不比别处,只以念书进学为要,却是看重知书识礼的,因遵循古法,读书皆从三代以上学起,如今却念到第一本诗经,正瞧见“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句。

因已经过了舞勺之年,往日家中又贫苦些,却是早当家的,虽然瞧着那笺注上所写无非“彰显后妃之德”,然则心里却明白这分明是一首情诗,复又想起今儿碧桃树底下,母亲与金师伯伉俪情深的情境来,因心中倒也觉得他们两人容貌人品恁般般配,倒像是往日画中瞧见的金童玉女一般,况且如今知道金乔觉就是自己的师伯,对母亲曾有救命之恩,又是百般呵护的态度,如今见母亲除了面纱,只怕两人早已相认,此番家中必定和睦,论理倒也替母亲欢喜,只是不知怎的,却总觉得若是那碧桃树下竟是那钱九郎换下金乔觉的位子,倒也合适,因此念一生,顿觉自家心下腌臜,连忙继续低头温书不敢再去胡思乱想,以防心魔再生。

那姒飞天端了茶果进来,但见孩儿努力温书,如何得知他心中却恁般心猿意马的,因点头笑道:“天色这般早晚了,也不必只顾着念书,把眼睛看坏了,也不是长久之计,读书明理,原不急在一时的。”

志新见母亲给自己送来夜课的茶果,因心中十分欢喜笑道:“不妨事的,爹爹家中这样大好蜡烛,晚上念书眼中清亮,心里也明白些,倒劳烦母亲玉体为我奔波,快请坐下,让孩儿也服侍娘吃些茶果,我见娘今儿累了,只怕晚上爹爹还要有甚话说。”

飞天听闻此言,因知道如今自己除下面纱,却以真面目示人的,旁人尚且不理论,志新定然深知内中深情底理,因秀眉微蹙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暂且不用管,你只念好了书做好学问,明白事理比什么都强。”

志新听闻此言,心下有些纳闷,见母亲言下之意,似是心中并无多少相认的欢喜之情,莫非那金师伯恁般掏心掏肺对他,他却依然有甚不愿意处?只是这样言语,自己做晚辈的如何问得出口,只得搭讪着答应了几声,母子两个因说了些旁的闲话,吃了一回茶果,飞天遂安顿志新睡下,自己依旧来在金乔觉房中上夜。

却是鼓打起更之时,还不见金乔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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