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虹儿…你不要母後了…连最後一句话也不跟母後说……”贤妃跌坐在地上抽泣。

拓拔月扶起她,苦著脸叹气:“让他去吧,我派的人赶得及时,总算让你看到他最後一眼。”

贤妃连妆也没上,一脸凄楚地道:“这麽多年了…他始终不肯原谅我这个当母亲的……”

拓拔月没再说话,他深知景虹的性格,情感都比普通人来得强烈。还是几岁大的孩子,宁愿每夜躲在被窝里哭,也不肯原谅抛弃过自己的母亲,一旦恨一个人会恨得如此彻底。

相反的,他的爱也是如此彻底,每滴血每根骨头都可以为爱燃烧,甚至是不惜一切地牺牲自己。

幽幽地叹了口气,拓拔月转身走入朝阳中,一身蓝衣如此惆怅。

孩子,祝你幸福。

总算走出了像迷宫一样的宫殿,眼前是宽阔的街道,清晨路上行人不多,只有几个小贩挑著担子准备赶去做生意。

莫一宁看著始终寂静无语的景虹,对如歌说:“昨晚大家都一夜没睡,先找间客栈先住下吧,休息好再赶路。”

景虹知道他体贴自己,这时应该越快离开都城越安全,於是抬头对他一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别勉强了,你也累了吧。”莫一宁牵起他的手说。

看著两人十指紧扣地走进客栈,如歌眼波闪烁了下,什麽也没说,只是拉起衣袍的帽子,遮住脸上的疤後才跟著进去。

“好好睡一觉,什麽也别想。”莫一宁轻柔地帮他拉起被子,坐在床边看著。

景虹点点头,疲惫地合上眼帘,飘荡了一整夜的心此时才安定下来。这个男人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总是一脸木讷正经的表情,却会默默做许多体贴的事,给人一种可以安心依赖他的感觉。

几乎不用多久,景虹就完全睡著了,朦胧中仿佛身子飘呀飘,去到了某个熟悉的地方。

那里有简陋的小木屋,有用竹子围起的篱笆,小屋旁种满了草药,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人正弯腰在篱笆里忙活著,见到他只是抬头淡淡一笑,又继续干自己的事。

忽然冲出了许多人,他们穿著一身盔甲,腰间别著武器,凶神恶煞地抓住一个小男孩,硬是把他拖到院子外面去。男孩吓得哭喊起来,望著远处躲在假山後的母亲,不停地呼唤著她。

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走过来,只是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对侍卫摆了下手,示意把男孩拖走。

男孩害怕得拼命颤抖,对著假山的方向哭得更大声,却见那一个女人满脸是泪地看著他,眼里有著绝望和恐惧,却始终不肯上前一步。最後一抹蓝色的影子荡过眼前,把他抱进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著他的背。

帝王和那个人说了许多话,景虹只记住两句而已。

王说:擅闯禁地者死。

那人说:从此他就是我的孩子。

他只记住了这两句话,一直到现在,到未来,到永远,都牢牢地记著。

景虹从床上弹起来,大口大口地喘著气,额头的汗水染湿了刘海。

“虹儿,怎麽了?”莫一宁原本挨著床柱打盹,他一动立刻就醒了过来。

“我做梦了…梦见母後,梦见父王,梦见月大夫……”景虹喃喃自语地道。

身子被拉进结实的胸膛里,莫一宁的下颚抵在他额头上说:“这只是梦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嗅著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景虹渐渐放松下来,轻声问:“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将来能陪伴自己一生的那个人是什麽样子,我希望他像父王一样。”

“为什麽?”莫一宁低声问。

“虽然别人都说父王是个可怕的人,甚至有人说他是个暴君,可是他却对月大夫很好很好……”景虹回忆起那两人相处的画面:“月大夫喜欢自由,不愿意呆在宫里,有时一走就是一两年,没人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莫一宁有点意外,等著他继续说下去。

“父王每天都会抽空帮他打理养在院子中的草药,明知道他回来又会再离开,可他却一直在宫里等下去…我问过父王,为什麽不想办法让月大夫留下来……”景虹顿了下,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说下去。

他发誓不会再哭了,无论多苦多难,都绝不会再掉一滴泪水。

“他告诉我,他不忍心剥夺月大夫的梦想,即使不能陪他一起完成,也应该成为他的後盾,不管月大夫走得多远,都会记得这里是他的家。”景虹说。

想不到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