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醉了?”忘忧有点迷茫地看著他。

“是,你醉了。”景瑜说。

“醉得好!”忘忧搭住他的肩膀,感叹道:“生逢乱世梦不寐,国难当头孰能免,且笑把酒对今朝,莫笑白骨乱蓬篙。”

忘忧自小被拓拔月养大,难免受他的影响,对生命总是多了几分怜悯。短短的二十个字,吟出多少无奈辛酸。

原本因为打了胜仗而得意的人们,情绪因为他的话而且低落了许多,原本热闹的场面一下静下来,夹带著几许感伤在空气中散开。

突然被他主动触碰,景瑜竟然怔住,感觉到肩膀上手掌的热力,仿佛能穿透衣衫渗进皮肤里。他拿起杯酒,从容地掩饰著刚才的失态,却在无意中看到忘忧那迷离而忧郁的眼角,忽然,心里像被什麽刺了下。

“来,敬那些躺在城墙下的兄弟一杯,愿他们安心上路,这城我们继续帮他们守下去!”忘忧又把酒坛从景瑜那拿了过来。

“对!”景瑜也拿将酒杯举起:“一定要让牺牲的兄弟看到,绝不会让沙贼活著过金川关!”

“喝!”众人纷纷举杯好呼。

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军营里传来阵阵竹杠敲打的声音,平时这些三大五粗的汉子搭著肩膀,唱著来自家乡的民谣。所有人脸上都荡漾著笑容,举起手中的杯子或者碗,用力地相碰,把酒水尽情地溅到对方脸上。

明天,或者後天,谁又知道自己何时会变成战场上的白骨,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忘忧忍住阵阵作呕,从喧闹的人群中退了出来,悄然无声地回到住所,看著冷清的月色,竟然有几分孤独。景瑜虽然一直得体坐在席上,可目光却不自觉随著他流转,当看到忘忧离开时,他刚想起身却被一旁的将军拦住敬酒。

他又想起了莫一宁,想著他抓住自己的手不放时的表情,忘忧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也掉下了沼泽里多好,那麽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抱住他。

如果当时一起死了多好。

叹了口气,忘忧摸索著火石,醉醺醺地点了很久才把台上的蜡烛点亮,随著光眼前渐渐明亮,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房里。

“你……”忘忧手中的火石掉落,惊讶地看著他:“你疯了吗?怎麽会在这里?”

幽暗的光线里,莫一宁的黑色斗篷遮住了他的眼,只看到略略苍白的唇,他不知道在屋里站了多久,也许一开始便把忘忧哀伤的叹息听到了耳里。忘忧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疯了,只要他大喊一声,不用多久这间屋子就会被人团团围住。

然後,莫一宁会被垛成碎块,碎到连他也无法想象的地步。

莫一宁没说话,只是上前把他拉进自己怀里,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抬起忘忧的下颚,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

强劲的力道,狂热而凶悍的吻,仿佛要将她的一切吃掉,吞噬吞噬,吞噬他的身体,吞噬他的生命。

他的胳膊勒住了忘忧的脖子,让他无法发出半点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当忘忧张嘴想要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时,莫一宁润湿的舌头趁机滑进了口中,挑逗著她的敏感,在他口腔游移,占满了一切。

也许是酒精作祟,忘忧推开他的手一点力也没有,只能任意地被莫一宁索取著。直到被放开,他才得以解脱,除了拼命地呼吸外脑里一片空白。

“你喝醉了?”莫一宁看著他微红的脸说。

忘忧甩开了他,踉跄地退了两步,有点不可置信和羞辱地瞪著他,就在刚才被莫一宁强吻的时候,竟然会让他有种沈醉的感觉。

“你到底怎麽进到军营里的!”忘忧问。

莫一宁笑笑,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手里有金川关的布防图,所以按照图上画的密道潜进来的。白色的纱布缠满他的手臂和胸膛,失去血色的苍白的脸庞,在幽幽的烛光中朦胧不清,惟独那深邃的眼眸,坚定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有更重要的事问忘忧:“愿意跟寡人走吗?”

“跟你走?”忘忧看著他,见莫一宁点点头他冷笑了声:“然後呢?去沙国的军营里?给你当王妃吗?在躺床上讨你的欢心?”

“虹儿,别这样……”莫一宁对上他的眼睛说:“你明明心里有寡人,不然…不然为何今日会落泪?”

不然,他此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为了忘忧的眼泪,他冒著巨大的风险而来。

记起当时的情形,忘忧顿时难堪无比,被一个敌人所救也算了,偏偏他还流下眼泪。一咬牙,他把挂在床头的佩剑抽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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