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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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听到此言勃然变色,道:“何为无耻?这是在说我?”

鲜侑道:“鲜侑不敢,也非有所指。”

李静见他垂手侍立,出言如此,情状却是极恭顺,恭顺中又一股毫不妥协的倔强,那模样倒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鲜徵,想那人也是一身铮铮傲骨,貌似温玉,熠熠其采,而内秉风雷,冰霜之性,一股火气莫名发作不出,道:“好,好,你果真好大胆子。”

鲜侑沉痛道:“鲜侑并不敢,只是心中恨痛。”

刘静道:“恨我?”

鲜侑道:“不敢。”

不敢,却是恨了,刘静伸手抬了他头,不客气道:“我再教你,你这回也最好记牢了,可知道你父亲为何而死?痴人!痴人!所谓为臣之道,为人之道,可以进则进,可以退则退,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可以止则止,随时顺便,应运而动,这叫不逆天而为,你要守,也要看当不当守,守不守得住,若守不住还要死守,于己是孽,于他人便是罪!”

鲜侑对着他眼道:“我不信。”

刘静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便是你所谓的勇?”

鲜侑道:“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善尽人事,而后听天命。”

刘静冷笑道:“你果真长进不少。”

鲜侑道:“我有说了什么,我并未说什么,先生既无愧于心,为何这般恼怒?或者先生真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先生的心事,是取我大庆而代之吗?”

刘静厉声道:“你放肆!”

他扬手一记耳光,鲜侑无言,生生受了,闭眼道:“我懂了。”

刘静怒道:“来人,送鲜郎君回房歇息。”

鲜侑也再不多言,转了身便走。

虽寄住府中,却再不肯与刘静言。

过了五日,旧府休整毕,那处府并未废弃,一直有差人经营,只是稍作修整,数日便好。

同日云暧下旨,敏齐候鲜徵为太傅,卓然负经世之才。及时遘艰虞,忧国忘家,身系安危,志存宗社,厥功伟矣。而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今复其爵,追赠忠义伯,改谥文正,鲜徵之子鲜侑,袭父爵禄,复校书郎,迁散骑常侍。

鲜侑受旨,回旧府邸,这府中并无大变动,仍跟几年前一样,只是人稀少了些,下人皆是刘静安置,鲜侑留下了几名洒扫仆妇,将刘静所赠六名使女退了回去,日常琐事只命三五十九诸人伺候。

往日鲜徵在时家中人也不多,鲜徵为人一向板正严谨,也不爱下人伺候,凡事皆爱亲力亲为,家中只两名使女,鲜徵妻子早死,只有一子,便是鲜侑,也无甚亲故,性素喜静,家中光景向来是冷清,鲜侑这一回倒还比往日热闹些。

鲜侑却是极好热闹的,最是耐不得寂寞,寂寞便是坐在阶前长吁短叹,三五十九二人同他亲近,为了讨他欢喜,学了人变戏法的花样每日在他眼前现,鲜侑新奇了两日也没了精神,见他二人兀自表演的卖力,还挺有些不乐意,心道:

原来觉得这两人挺机灵的,现在怎么越看越蠢,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看人家高不高兴,这么久了,还拿那两手破玩意在我跟前现呢。

真是,还没有云州一半的知心会意。

云州虽说反应木了点,但那心眼却是极通透的。

所以说这人是聪明是蠢,还真不是一眼看出来的。

想到此处便当真不乐了,冲那眼前二人白眼道:“你这些个玩意儿连我也学会了,莫给我现眼了,好好儿拿回去哄你家娃娃去。”

三五十九二人嘿嘿作笑,这两兄弟长得颇为相像,笑起来那模样一般一双儿似的滑稽,鲜侑一看又叹:“哎,哎,怎么得了。”

云暧远远看他叹气,道:“恕之有何事不得解?”

鲜侑听到他声音,抬头见那人,穿着一身鹅黄衫,简易襟带束发,一副寻常士子打扮,正是云暧,惊诧之余连忙跪倒:“拜见陛下。”

云暧道:“恕之不需多礼,起来吧。”

又道:“听说恕之病了,却不再屋内歇息,却在院中长吁短叹为何?”

鲜侑站起,道:“屋里闷的慌,不大能喘气,现在春日,院中花开的很好。”

云暧道:“恕之病好些了吧?”

鲜侑实是因为躲避刘静,故而称病在家,结果哪知本来没病,在这家中闷了几日,寂寞中生生引发了相思症,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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