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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暧听他最后一句“他是阿兄”便要驳,他嘴一动鲜侑便知道他要说什么,在他开口前阻止道:“行了,我同意,那你便留着吧,我这就走了。”

慕郎见他不高兴,要跟出去,云暧拉住他:“你阿兄这会生气呢,不用管,你改日再回去看他,你坐着,我问你几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0 章

卢宗晃晃悠悠进帐,往榻上瞄了一眼,心痒了一下,又走近趴在榻前就着那煞白的脸摸了一把,手像给粘住似的,于是又摸了一把,越摸越停不住,眼珠子也盯着不肯放。

褚不樊摆着棋盘一个人在琢磨下棋,很瞧不起他这猥琐动作,闲闲出言提醒道:

“当心口水,我还在这呢。”

卢宗嘿嘿一笑,拍了拍手过来在他对面坐了,伸长了脖子涎笑:“你不用提醒,我知道你在这,怎么,你有兴趣咱们玩一玩?”

褚不樊手中麈尾一扫,挡开他不怀好意的手,安然自在的往棋盘上放子,卢宗撇了撇嘴不屑道:“一个人下什么棋,我勉为其难陪你解闷吧。”

他要拿子,褚不樊再次扫开他手,卢宗这回便动了真火,一拍桌案:“你这装模作样的酸道士,弄什么鬼呢!大爷给你脸你不兜着,在那卖什么骚!”

褚不樊听他说什么都面不改色,也不气,打口哨嘘他一声,慢道:

“别急,下一盘,这一盘我右手就要赢了。”

卢宗哼了一声坐下,褚不樊自娱自乐并不理会他,卢宗道:“哎,我问你,云州儿,他没事吧,怎么还不醒呢?你这个不是能耐的很嘛?”

褚不樊道:“他膝盖上那箭,要是换了旁人,这腿都得废了,又流那么多血,不养个百八十日是过不去的,好早着,你着急什么。”

卢宗嘶声道:“活该,他娘的自找的苦吃,得是那姓鲜的赶得及时,要晚了一步,那小命不就交代了,这小娘皮真敢玩命嘿。”

云州醒来听到这句,声音虚弱却严肃道:“你嘴巴干净些。”

卢宗头转回一看,见他睁了眼,一拍大腿,连忙凑上去,褚不樊也不顾下棋,榻前探他额头,已经退了烧,又探脉,云州道:“他呢?”

褚不樊道:“你说鲜恕之?他走了。”

卢宗奇道:“怎么?你非要留着他?那可不成。”

云州道:“他走时可有说了什么?”

褚不樊道:“他说京里有些事需要了结,等时机到了,他会来找将军你。”

他有些迟疑,犹豫一阵还是说道:“将军不该如此,若是真有个万一,悔之晚矣。”

云州道:“我也不想他当真会动手,我只是试着激了他一下,让他知道,我跟刘氏往来,关系非比寻常,而且别有居心,我的确别有居心,不过没想着瞒谁而已,他因这个就要取我性命,我不过是将计就计,顺手利用一下,让刘二公子给阿侑道个信,说我有危。”

褚不樊道:“恕之若知道将军是有意挑拨,恐怕不会高兴。”

云州眼睫合下,抿紧了唇,最后低了声道:“他知道的,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而且,我的心思,从来都没有想瞒他。”

卢宗有些鄙薄:“你费这么大劲,命都差点搭上,他不还是走了,也不见有什么表示。”

云州道:“谁说我是白费工夫,不会的。”

褚不樊替他换了药,又喝了些温热的粥,卢宗跟褚不樊又斗起嘴来,当然,只是卢将军单方面喋喋不休骂声不绝,褚不樊视若无睹听若罔闻,云州醒了不过半会又睡下。

他这次醒时已经昏睡了两日,隔了将近十日才能下榻,由军士搀扶着出营门去,一月后能持剑御马,等身体好全,时节已入夏。

早在刚回岑郡数日后,便有听闻刘小姐回了云州城,只是不知真假,刘宣隐秘不称,而平郜那边传来的消息,刘小姐确实离开了京城。

元祐十一年秋,无事。

元祐十一年冬腊月,鲜侑潜往云州,他不便入城,在城外遣了信使,两人在岑郡城郊外相见,云州孤身策马出城,见到他时,鲜侑正望了茫茫大雪,展了手接,满头满身皆是绒绒雪花。

他头上戴着风帽,随着云州一声唤回过头来,颈上紧紧围着一圈银色狐狸毛脖,遮住了下巴,露出两只黑眼睛,两片红嘴唇,大概是在雪地呆的久了,手脸冻得很白,只在脸颊两团透出一点粉色,同那红嘴唇相应,披风帽子也是红色,红红白白,乍一看像个大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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