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了进去,短路的大脑莫名其妙就转到另一个方向上去:那样的颜色,究竟是蜂蜜呢,还是黄宝石呢?

冷不丁一只温暖的大手袭上耳朵,年晓米冰凉的耳朵被那温暖粗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一揉‘捏,瞬间就红了个透。连带着身上也起来了。

沈嘉文却又打了个哈欠,兀自翻了个身:“知道了,路上小心车。”

年晓米在床边呆立半晌,最后咽了口唾沫,同手同脚地走了。

姨妈家过年年年都差不多,全家人忙来忙去忙得都是吃食。

年晓米拿刀子剔枣核,心里还想着家里那一大一小有没有吃上饭。沈嘉文年节时应酬最忙,差不多天天都是在酒桌上过的,昨晚喝得最多,回来时吐了两回,最后完全是在干呕。年晓米吓得差点要叫救护车。万幸男人神智还很清醒,吐完了自己晃晃荡荡躺到床上去,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年晓米不喝酒,家里也没人喝得这样凶过,整个人有点麻爪,像个烧了屁股炮仗,上蹿下跳地给沈嘉文冲蜂蜜水,又把挤好的梨汁拿热水温过给他喝,后来还下了一口青菜面喂了,最后看着人睡了,这才稍稍安心。

大概是真的醉得狠了,今天他都没送我上班呢。

年晓米这么一走神,手上就是一疼。他叹了口气放下红枣和刀子,姨妈不知从哪儿大呼小叫地冲过来:“哎呦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注意点啊!老大!你怎么让你弟弟干这个呦!”

年晓米的大哥从豆馅儿盆里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就是破了个口子……”年晓米往边上躲,却被姨妈拖麻袋似地拖走,强行消毒上药裹创可贴。

腊月二十九已经有人家坐不住开始放炮仗了,年晓米坐在去年淇淇睡过的小屋里,看着窗外,对面人家的鞭炮在黑暗里燃起星星点点金红色的火花,他看着零星的红灯笼,忽然想起家里忘了买灯笼。

就剩那一大一小两个,哪里有个过年的样子呢。

手机一直很安静。年晓米翻开收件箱,信息都是朋友发过来的,没有沈嘉文。男人很不耐烦短信这种东西,一般能打电话都是直接打电话。

古语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从来当是夸张,以前偶尔分别一两天也没觉得多么想。然而,现在坐在这里看万家灯火,莫名地就抓心挠肝起来。三秋六秋九秋……年晓米掰着手指,最后忧郁地叹了口气。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发短信。自打跟沈嘉文在一起了之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大对了,唠叨,喋喋不休,而且……时不时还很下流很色请……早上人家都那样了,自己还能……年晓米赶紧甩甩头,双手使劲拍脸:年晓米啊年晓米!你要有点出息!

出息的年晓米同志镇定地接着帮姨妈干活,也就没注意到他大哥大嫂担忧的目光。

年三十沈嘉文带淇淇回了趟大伯家,简单吃两口就回来了,那边还在很热心地张罗他再婚的事,他本想直接说有人了,见他父亲在一旁坐着,话到嘴边变成了有个对象,打算相处看看。有些事急不得,也不能急,只是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开车回来路上淇淇蔫蔫的,沈嘉文想起去年的事,还以为宝宝又病了,结果小家伙像个小大人忧郁地盯着年晓米买给他的虎爪手套:小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过年呀?

沈嘉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在等红灯时抽出手来摸摸他的小脑瓜。

淇淇声音小小的:我想小爸了,大爷爷家里的饭菜好难吃……

沈嘉文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家里只是少了个人,却骤然空荡起来。沈嘉文把阳台盖帘上冻着的饺子拣出些下了,冰箱里还有拌好的凉菜和熟食,简单切了些摆盘。

白胖的饺子浮起来,沈嘉文尝了一个,是他一向喜欢的三鲜馅儿,咬上一口,鲜美的汁水就溢出来,很香。

宝宝太小要少吃熏酱,于是就只是埋头吃饺子。

沈嘉文也沉默着吃饺子,间或夹一口凉菜和凤尾鱼。前天拌的凉菜收在冰箱里一直没坏,糖醋的味道都反而浸得足了,里头还放了他喜欢的芥末油。凤尾鱼连中间的脊骨都酥掉了,一条条却还是完整的,微咸略甜,鲜美非常。他本想开一罐啤酒,眼前闪过年晓米担忧的目光,最终只是自嘲地笑笑,又夹了个饺子。

那些为应酬而喝下去的酒不过是有滋味的水,而伴着好菜好人儿痛饮的,哪怕本是劣酒也能喝出个琼浆的滋味来。那个人向来不懂这个。但是也只有仔细保养着身体,以后同他喝酒的日子才能长远。一念及此,沈嘉文便忍不住又微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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