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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赤/裸/裸啊。”陆海洋又翻了翻剧本,感叹,“女主角的压力这下也大了。”

“李轻舟的感觉太好了,找得准那种畸形的爱恋,不修都不行,郑煜老师说是把他憋着没写出的硬生生演出来了。”张导又得意,“幸好这次第一女主角是阮颜,架得住。”

阮颜是中生代实力影星,十五年就加冕影后了,在这部戏里出演母亲一角。

“这么拼,是要拿奖的节奏啊,国际三大电影节,张导准备冲刺哪家呀?”这电影真拍出来,国内的电影节就别想了,但放到国际上,倒是很有竞争力。

张平温哈哈大笑,他拍了三十年戏,尚未在国际电影节上斩获重要奖项,但对于手头的半成本,已是信心满满,“不如问问李轻舟那小子,国际影帝的位子,有没有兴趣?”

电影拍的慢,陆海洋正式进组后,接下了摄影指导的工作,把心思放在“如何用更隐蔽的手法糊过广电那帮老头子”上。

李轻舟的表演无懈可击,看久了,陆海洋才发现,影帝现在即使出了镜头,身上也夹带着角色的苍白冷漠。

照张导的话,这是有职业素质,真的走进剧本了。查看镜头时,陆海洋偶尔联想到李轻舟的母亲陈芸,真怕李轻舟入戏太深,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张导的剧组很拼,不过工作量都在控制范围内。每天收了工,陆海洋孤家寡人一个,在公司工作室里重要的东西都搬到小区了,就干脆回家。半个月过去,陆海洋和小区里下棋的几位老人都混熟了,还是没看见李轻舟的影子。

平时在剧组,李轻舟对他也客气,至少是表面上。

陆海洋投入工作时分不出心思想别的,时间长了,又开始心存侥幸,李轻舟也许早就不想他啦。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楚新雪打电话过来问情况,陆海洋说没情况。

陆海洋认真问:“哎,李轻舟这状态……他是不是有恋母情节啊?你们到底了解他哇?可别找错人了。”

至于那天李轻舟占有欲的眼神,他全当做没察觉到。

楚新雪说:“他对母亲的感情可能还没对你深。”

“这玩笑开大了吧?”陆海洋嗤笑,“他是精神有问题,但总起码还是个人吧?我还能重要过陈老师?”

“情感问题是最复杂的,如果对一个人好就能够得到一定的回报,那么治疗他的人肯定不会是你。”楚新雪断了陆海洋的设想,说,“我看过剧本,你放心,他只是在复制角色。”

这回答很玄。

陆海洋心中一动,想了想,说:“如果有一个角色的状况和李轻舟本人的情况很像……会不会对他的治疗有好处?嗯,就像有心理障碍的人,似乎会通过复制带给他心理阴影的场景的方式……刺激这个人,从而走出去。”

楚新雪沉默了很久,“你的戏?”

陆海洋说:“嗯?”

“你说的方式不太靠谱,但如果是你要拍的电影剧本的话,给我看看。”楚新雪说,“他接下的每一个角色都会经过治疗团队的研究。”

“就算合适我也不一定会给他拍啊!”陆海洋说,这么些年来,他可一直在避免和李轻舟的合作。

楚新雪倒是笑了,“如果一个角色他合适,你确定还可以找到比李轻舟更出色的演员?”

陆海洋无语,还是将《一盎司月光》的剧本发给了楚新雪。

他不是嘴硬的人,是得承认,他找不到更好的。

*********

陈思昂走下阁楼,木地板嘎吱嘎吱作响。

房东正在煎培根,听到声响,探出头:“陈,有你的信。”

陈思昂点点头,路过信箱的时候,将远渡重洋的信取了出来。打开信封,信纸上写的是对于英国来说格格不入的中国小楷。

他脚步不停,眯着眼睛扫了一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经过垃圾桶时,毫不犹豫地将信扔了进去。

穿过潮湿的伦敦天气,陈思昂走进了一家画廊。

老板见到他很高兴,亲切地问候了他的心情和近况:“最近在画什么?”

陈思昂说:“一些新鲜的东西。”

老板说:“新鲜的东西往往一开始不太好。越是已经名声斐然的东西,人们往往才越崇敬,因为有无数人已经说明了这些东西的好。”

陈思昂说:“美的东西并不需要说明。”

“然而美的东西却总是需要标价。”老板叹息,“你准备什么时候前往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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