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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意有所感的微微抬头,正巧瞥见胡耘皓缓步而来的身影,错愕的瞪圆了双眼。等到感觉肩头一沉时,胡耘皓已经立在了他面前,厚实的手掌轻轻的摆在他肩上,黑眸沉沉的打量着他,将他满身狼狈尽收眼中,这才面色如常的开了口:“伤势如何了?”

何夕还未能从突见胡耘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时亲耳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才忽然感到一阵后怕。在阖上眼昏迷过去时,他以为再也醒不过来的那一刻,他才晓得自己对胡耘皓恐怕早就沦陷的太深,心头疼痛的情绪写满了依依难舍。他是如此舍不得离开这个沉默寡言满面肃容的男人。何夕嗫嚅着张嘴时声音都有些微的不自然:“你来了啊。”

胡耘皓紧盯着何夕脸上包扎妥当的纱布和毛衣手肘处刮破的口子里还有些渗血的绷带,眉头紧蹙。刚才距离还远他并未察觉何夕有何不妥,可是如今近看才发现这小朋友伤势不轻。

“什么时候能出院?”看何夕这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样子,胡耘皓面上不动声色可是语气却沉了几分,攥紧的指节都隐隐泛白,将一腔怒气克制的滴水不漏。

从见着胡耘皓开始就有些恍惚的何夕见状默默地拽过他握紧的拳头,牵出他的小指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嗫嚅着说道:“我想回家了。”尾音轻巧的上扬着,带点淡淡的撒娇意味。

听出何夕话里隐含的依赖和安心,胡耘皓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下来,小指上几可忽略的微小力度让他仓皇的心瞬间变得柔软,用另外那只自由的手掌缓缓地揉弄了下何夕柔润的头发,淡淡回应:“好,我们回家。”

闻跃冬缴费完奔回来正好听到个尾声,正担心何夕没人照料的情绪瞬间和缓下来,也有了些逗弄人的心情,顿时戏谑道:“大庭广众的上演夜奔戏码,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浪漫的。”

胡耘皓正搀扶着何夕起身,闻言转头朝发声处看去,何夕因痛惨白着的脸听到闻跃冬的调侃飞上一抹羞红,半晌喃喃的反驳道:“我想下楼去找你的,还没来得及走你就回来了。”

闻跃冬嬉皮笑脸的挑着眉,摆了摆夹着缴费单的手指头:“解释就是掩饰,见色忘友人之常情,我明白的,哈哈。”

何夕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耳根涨得通红,倒是胡耘皓见状将何夕揽紧了几分,礼貌的对闻跃冬颔首:“麻烦你通知我了,不胜感激,今天辛苦你了。”该有的致谢说完多余的客套话一句未提。

这还是闻跃冬头一回见着胡耘皓,好奇之余也不免感叹,果然是传言中那么惜字如金的冷峻脾气啊,难得何夕居然跟他看对眼,还真是奇妙的缘分。不过这话可万万说不得,所以闻跃冬斟酌了下回道:“不用跟我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嘛。”这也等于变相的承认何夕与胡耘皓之间的关系了,末了闻跃冬又添了一句:“今后小何夕就劳驾你多多包容了,他有些闷。”

胡耘皓凝望着闻跃冬大大咧咧的笑脸,轻轻颔首,并未多言就带着伤重的何夕扬长而去。

朋友就是如此,感谢的话不必多说,自然而然心知肚明就好。

寂寞的何夕总算也挥别了过去,这样真好。闻跃冬瞭望着相携远去的身影笑弯了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让狗血洒的更猛烈些吧~~/~

………………

第十三章

何夕在家里养伤的日子过得很舒服,之前他是四肢健全的在家中整天整天的晃悠,现在则是变成腿上带着石膏在家中整天整天的晃悠,宅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何夕受伤的关系,胡耘皓正式提着行李搬进了他的蜗居,简言之就是说,他们总算是像一般那些确立关系了的伴侣一样同在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一室的二氧化碳了。

家中多出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如何夕开始想的那般不自在,相反,如今他已经习惯每天睡醒睁开眼时看到床头柜上装着温热豆浆的保温杯,偶尔赖床时拥着还带着淡淡体温的半边棉被都能让他保持一天的好心情。

古月胡先生依旧很忙碌,但是却会每天熬好香浓的骨头汤换着花样给何夕补钙。有时候是拿浓汤熬一碗暖暖的好消化的稀饭,有时又是煮上一锅香味四溢的杂菜大骨汤,屋子里常常都能闻到那种炖煮的恰到好处的肉糜散发出的喷香味道。即使每晚回到家很疲惫,炖汤这件事胡耘皓都是亲力亲为。

何夕洗漱完毕拖着腿从洗手间蹭出来,餐桌上摆放着他的午饭。小砂锅煮的骨头粉丝汤就着一碗土豆焖饭吃得他心满意足的瘫在了沙发上舍不得起来。

最近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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