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这可了不得了,怎么到了宛平来了,李嬷嬷平生第二次觉得神魂不定,这雪后初晴的,天气尤为冷的厉害,可她愣是时岱山的门口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嬷嬷,你说的都是真的?”时岱山蹙眉,整件事情虽然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但是他实在想不通,既然如此,杨岄又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人送给了自己。

“大王子,你是喝我的奶长大的呀,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我是云州人,你也是知道的,虽说那里不富裕,但我也不可能为此背井离乡的跑到青阳来,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李嬷嬷说着,想起当时的事情,还觉得感慨万千。

那时候她刚刚生了二儿子,就听闻西南王府要找奶娘,想着去王府当奶娘可是一件好差事,弄不好能养活一家人,去了那里,才知道里面住着一个女子,还未生产,只是动了胎气,随时都有可能分娩。

那女子长得很美,眉宇中有着几分英气,看样子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她只当她是王爷的一个侍妾,却也未想到其他,后来那个女子果然还未等到足月,就产下了一个男婴,那婴孩生出来的时候异常瘦小,全仗着自己的几口奶,才勉强让他活了起来,依稀仔细想想,那婴孩的蝴蝶骨处,似乎还有一颗朱砂痣。

“大王子不妨看看,他的后背是否有一颗朱砂痣。”李嬷嬷闭了闭眼,又回忆起那些事情来:“我当时只当她是西南王的一个侍妾,哪里会知道她是顺贞皇后,她那时候只是给了写钱让我逃走,也并未告诉我她是什么身份,这些事情,还是很多年以后,我从民间陆陆续续听说了顺贞皇后的事情,才串联起来的。”

李嬷嬷说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带着皱纹的眼角落下了泪来:“这么些年,我一直念着那婴孩是不是还活着,又不敢打听,他出生那个时候,大约也只有三四斤的分量,抱在手中都不觉得有东西,如今却长了这么大了,还跟他母亲出落的一模一样,又有了大王子的子嗣,真是老天开眼了。”

时岱山一时还不能适应,只觉得这听起来倒像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却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来,顺贞皇后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当年要不是她一人去云州求兵,父王也不可能被杨定边打回老家,可是,她所怀的那个孩子,却说是在路上便小产了。至于那颗朱砂痣,他倒是没有注意,顾慎之对他虽然不曾像以前一样敬而远之,却也不曾主动亲近。

为今之计,怕是只能压在心中,不能开口了,而且看那人的样子,只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时岱山低眉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随即喊了门口的侍卫进来,拿起笔墨写了起来,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号了,再送走。才转身安慰起来身边的乳母:“嬷嬷,你别着急,若真的是他,我也定会好好待他,只不过,这个事情,再不可告诉其他人了,嬷嬷你先回家好好歇着,此时还要从长计议。”

送走了李嬷嬷,时岱山正打算去后院看望顾慎之,原本对于他,时岱山总觉得自己带着几分高高在上,救人于水火之间的感觉,可是今天听了嬷嬷这一席话,顿时觉得自己乘人之危,竟然是个下作的东西,又想起他那样的人,他那样的身世,在西南王府能活到今时今日,怕是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处,一时间又是心痛,又是自责的,到在院门口来来回回了几次,都不敢踏入半步。

只是今后,还得一切如常,可不能让他看出半点不同。他那样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怕是再也没有脸面再苟活在这世上了。

时岱山这厢正捧着小心肝痛的抖抖索索,忽然听见里面有人咳了几声,一声声抽在自己心口上,连忙三步化作两部往里面去。却看见那人正背对着自己,咳的颤颤巍巍。

“天这么冷,怎么跑到外面了?”又想嗔怪,又是舍不得,时岱山只恨自己不能马上变成一件棉大衣,把顾慎之裹得严严实实。

“我第一次见到雪花,觉得新奇罢了,只是没看见它是怎么落下来的,醒来的时候,已经一片白了,下次若是再下雪,就算是半夜,你也要把我喊醒了。”顾慎之难得这么兴奋,苍白的脸上,尽然被冻出了两朵红晕。

“你要看雪,那还不简单,这儿三天两头下雪,哪里用得着专门半夜起来。”时岱山趁机把他抱在了怀中,这嫩豆腐吃的,可还真是热乎:“再过几天便是新年了,到时候我带你到城里面逛逛,去吃一吃我们青阳的小吃,再带你上普贤寺许上一个心愿,保你来年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哪能这么容易,许个愿就能成真了,那这世上的事情不是都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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