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马车出了青阳城,因为雪大,走的很慢,忽然间远处有一批枣红马嘶叫起来,雪地里的马车也骤然停了下来,马车一阵重重一滞,杨岄抱着顾慎之的身子歪倒在车厢里。

顾慎之哼了一声睁开眼来,温热的气息吐在杨岄的脸上,两个人的脸颊就这样红了,远处,幽怨的笛声远远的传来,马夫探进头来,小声道:“小王爷,这马是王子府的,是一匹公马,怕是发春了。”

杨岄不听还好,一听发春两个字,脸就绿了,吼道:“谁发春呢?”小心的放下怀中的顾慎之,跃出了马车,对着那笛声的来源处,含着内力喊道:“时兄……管好你的马,管好你的心,天冷了,早些回去抱美人吧。”

那笛声果然断了下来,只听见马儿又嘶叫了一声,万籁俱寂,只有马蹄声越来越远,终究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之中。

顾慎之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好了,抱着一个软枕,将头靠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见杨岄进来,只是低低问道:“赶走了?”

杨岄不屑道:“还不都是你这骚狐狸。”

顾慎之低头一笑,翘起嘴角看着杨岄道:“你刚才还抱过我这只骚狐狸,岂不是现在也惹得一身骚了?”

杨岄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嘴角抽搐了两下,看见一旁的清波一双眼在他们两之间来来回回,顿时找到了出气筒:“你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会对他好,只不过我现在不想跟他计较,孩子是无罪的。”

一句孩子是无罪的,顿时让另外两个人笑了出声,笑过之后,顾慎之的眉却又紧了起来,倘若孩子像你,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生性耿直,直抒胸臆,但至少活的自在,倘若像自己,那又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楚,才能缓过胸心口的这股气。

车行了四十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车里面早已经冻得没有半点热气了,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杨岄叫车夫看好了东西,自己进去定房间,谁知道这方圆十几里路,只有这么一家客栈,因为去夙夜的官道毁了,很多商客都改走这条路,虽然是大过年的,却也剩下一间房了。

清波抓了抓脑袋,开口道:“公子,我就和车夫大哥一起睡通铺吧,你好好照顾我家公子就可以了。”杨岄才想开口拒绝,那小子就已经跑了出去,到车里面扶顾慎之。

可是顾慎之却没有出来,坐在马车中发呆,想了半天伸手拔掉了发髻上的青玉簪子,打撒了头发,从包袱里面取出了一块白色的纱巾,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

“公子,你这是?”

“天底下男子怀孕的,能有几个,我还不想被众人所指,就勉为其难,装一下吧,清波,你来扶我一下。”

清波依言上前扶住顾慎之,可是长途跋涉,他的双腿早已经麻木,这时候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痛的他直皱眉,怎么用力也站不起来,撩开大衣,脚踝已经肿得碗口大了。

“我去喊小王爷。”清波见状,又心疼了起来。

“出门在外,注意称呼,以后不要喊小王爷了,就叫公子,明白吗?”清波点点头,耷拉着脑袋去找杨岄。

杨岄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苦力工,他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做这趟差事,现在好了,顾慎之就更自己腰带上的配饰一样,甩都甩不掉了,他很不情愿的跑去抱顾慎之,拉开马车的时候,顿时惊呆了。这人,真是跟父亲书房里面的那个女子像极了,尤其是这双眼睛,就是一个磨子里面刻出来的,可是,这个样子,总觉得有些奇怪,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顾慎之打撒了头发,蒙着下半张脸。

“你……这是做什么呢?”杨岄抓了抓脑袋,一张脸又红了起来,随即反应道:“难道是想勾引我?我告诉你,没门。”

顾慎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头道:“我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这一路上,你我就扮作是回家探亲的夫妇吧。”

“谁跟你是夫妇了……”杨岄的脸更红了,说话都急了。

顾慎之皱眉,心中叹了一口气道:“我只说是扮,又不是真的,我也不想做女人,只不过,我不想给我们带来麻烦,这天下间生子的男人,想来也屈指可数。”

杨岄又不乐意了,可是转头想一想,何尝又不是道理,虽然他这次行踪保密,但是顾慎之有孕在身这件事,整个宛平那是都知道的,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杨岄认命的抱起了顾慎之,走向二楼的厢房,他怕别人看见了,有特意拿大氅盖住了顾慎之的脸,只是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娘子身子不好,等下借你们厨房用用,熬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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