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页)

谁知魏卓然不忍自己心爱之人就此含冤而去,将顾慎之的身世全盘告知了当时年仅十岁他,从此顾慎之的生活中,便没有了欢笑两个字,他认清了自己的寄人篱下,认清了自己认贼作父的真相,在那种环境中,熬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杨岄进京,他和魏卓然商讨了最好的计策,能让那位名动夙夜,威震四海的西南王,死于一场正常的疾病之下,没想到叶千骄的出现,让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差一点成了支离破碎的疏忽,他只好了顾慎之的一条腿,却差一点搭上了顾慎之的一条命。

顾慎之闭上眼睛,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得他身影清瘦,他退步坐在了靠背椅上,眉宇一寸寸紧蹙。在他的计划面有迷惑杨岄,有欺骗杨岄,也有抛弃杨岄,却惟独没有爱上杨岄。要承认那是爱吗?当年明明可以离开滇阳,回到时岱山的身边,又为什么要临终托孤,又为什么想到要用一死来泯去恩仇?

顾慎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带着一丝灰败,右手不自觉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自从三年前身下阿宝以后,这头痛的毛病就一直没有好过,就连苏媚都束手无策,只能极尽调理。

张若怀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弟子身上,心中疼惜骤生,摇头叹息道:“慎之,我听小媚说,你临走时曾有一封书信写给宛平国的大王子,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国之大事,凭一人之力,无以回天,那时你便有如此胸襟,为什么现在反而又放不下了呢?”张若怀本就是古道热肠之人,总见他宿忧难舒,难免也要多劝慰几句。

见顾慎之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关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在顾慎之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魏先生从滇阳发来的飞鸽传书,你看看吧。杨岄起誓的日子怕是近了,你打算如何行事?”

顾慎之再回军营的时候,杨岄早已经不是火头兵了。夕阳蔽日,尘沙之中,杨岄只穿了一件粗布衣裳,正带着一帮将士,在校场近身操练。北风卷起一地的碎沙,顾慎之的眼睛无端红了起来,他的马从杨岄的身边经过,紧实健硕的体魄,被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刚毅的眉宇,刀削的脸颊,没有半点当年的幼稚,这就是西南王杨岄,化去稚气,磨去棱角,敛去戾气,不再是他那个没有主见,没有心眼的小岄岄了。

顾慎之刚回军营,便听说塑国的大将军完颜烈放下狂言,要在过年之前拿下宿州,让塑国的军队在宿州城过年,隆隆的战鼓已经在城外敲了两天两夜,而夙夜军营,却并没有任何大动静,仿佛城外的那一轮轮战鼓,都是敲给空气听的,也仿佛这军营里面的士兵,人人练就了一个掩耳盗铃的神功。

有人提出一个擒贼先擒王的计划,要去刺杀那位猖獗的完颜将军,没想到一向在京师饱读诗书,富有英雄爱国主义的梁大将军居然一口同意了,在军中招募了一支敢死队,打算潜入敌方阵营,就算不能一举刺杀完颜烈,至少也要烧他几石粮草,毁他几间大营,戳戳塑国军队的锐气,而一直蜗居在火头营的杨岄,却自告奋勇的加入了这支所谓的敢死队。

梁将军的大帐,门口已经燃起了火把,顾慎之扬起帘子进去,四角都放着烘烘的暖炉,梁明玉虽然是在大营,却并没有身着甲胄,宽大的风衣披在身上,想必是极不习惯北地的严寒。

“沈大夫,不知家师是否同意本将军提出的要求?”见顾慎之进来,梁明玉放下手中的毛笔,开口便问。前线战势迫在眉睫,要是没有药材,那一旦有伤兵,必将是一片有伤无处医的局面。

梁明玉原是文臣,但是听说当今元景帝喜好龙阳,所以当日把文状元的他留在了身边,当起了一名御前侍卫,外加之他是开国功臣梁丞相的孙子,所以未立任何功勋,就坐上了御前侍卫统领的位置,边关战势一起,朝中文臣,多半胆小畏敌,他原本也是年少懵懂,资历尚浅,谁知那兵部尚书乃是当年在他祖父手下受尽欺压的陈思德,因此一章奏折上去,提拔他年少有为,可为三军之表,且身在高位,自然要为人表率。梁明玉就这样从京畿的三大营里面挑选了三分之一的人马,从他的高床软枕上下来,到了这风沙肆虐的边关,对抗完颜烈铁腕之下的三十万塑国人马。

轮兵力,夙夜若是倾巢出动,兵力还比塑国多了两三成,可是京畿的那些兵,却是不能动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所谓家贼,那便是远在云州的西南王。打不动,借不来,朝廷对杨岄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只有安抚了,安抚到守住了后门,自家宅院没有起火,那是最好的。这不,才开战没两个月,朝廷对西南王的赏赐,都已经要堆到了滇阳的城门口了,明的暗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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