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小侄只愿理出事情真相,教师父不致枉死,之后守一方香茗茶坊,如此安静终老而已。”

这言下之意是,传派不关我事,百川山庄庄主我也是不想做的,我身上没什么担子,一辈子就想做这么一件事,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汪云崇听在耳里,心中赞了一句漂亮,这话说的实在灵巧,不仅将自己的责任抹得一干二净,最后还把矛头丢回给呼延铎,此时再不帮上一腔,可就太不厚道了。

“南公子好一个宠辱不惊哪。”成功地将室内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汪云崇笑笑,向呼延铎道:“汪某这里有句话,只是掂起来有些重,不知当讲不当讲。”

呼延铎冷哼一声,道:“老夫一介草民,怎敢堵汪大人的话?”

“呵,”汪云崇侧头略略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庚泰十四年一役后,陵前辈便此隐入深山,算起来,老爷子与陵前辈足有二十四载寒暑未见。”瞥过南叠枫一眼,道:“这其间,陵前辈收纳弟子,甚至——破例收了两位徒儿之事,老爷子尚且今日方知,试问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陵前辈么?”

这句话着实是重,但这重的原因,偏偏是因为这一番话句句不假。

陵鹤子隐居之后天下二十余载不闻其音讯,呼延铎也不例外。

二十四年,足可以发生或者改变很多事情。

实在是直取要害的一句话。

室内一片静默,呼延铎威武矍然的眼中锐光点点,面上的线条深刻而严厉,整个人仿佛一尊雕塑一般,巍然不动。

忽然,凭空之中迸出一声大笑,呼延铎自这笑声之中站起身来,仰头放笑不止,那笑声在敞阔的室内排荡开来,听得其余三人个个骇然。

呼延铎笑着笑着,竟自笑出了泪,最后也不知是笑是哭了。

“了解?说得好!”呼延铎一声长叹,道:“这个世上,有谁敢说自己了解陵鹤子?”

汪云崇肃然起来。

“二十四年前……”呼延铎仰头看着房顶,笑意渐苦:“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复杂。只是因为那场争斗……让我们发现,绕了那么一大圈,竟又回到了原处。”呼延铎闭上眼,任由眼角的泪滑落,道:“我们只是都累了而已,都累了……”

回到客院之后,南叠枫与汪云崇各自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一早离开呼延家。

呼延铎最后给的答案,既似含糊其辞,又似掏心掏肺,仿佛是完全的真相,又让人觉得其中含义深远。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呼延铎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提起有关这件事的任何了,这已经触到他的底线。

所以,呼延家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再呆下去了。

夜已三更,南叠枫收整皆毕,熄灭烛火。

方刚坐上床沿,却瞥见外面一个人影晃过,南叠枫倏地站起,没好气道:“汪大人又有何贵干?”但是话方出口便觉有些不对,这气息仿佛还不是汪云崇的。

外面传来一声轻笑,房门被轻轻推开,清幽的月光洒入,呼延啸缓步踱进,道:“觉得你也许睡了,又想碰个运气,看来是刚好的。”

南叠枫赞同地微微点头,坐在床沿边上,伸手指了指床边的圆凳示意呼延啸也坐下。

月色很好,接连几天的阴雨似乎将天都洗透了,亮得没有一丝尘埃。

南叠枫牵牵嘴角,叹道:“这几日你都极少过来,世伯想来很生气吧?为难你了……”

呼延啸摆摆手,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突然之间有了陵前辈的消息,还是这样的消息,父亲已经不问江湖事那么多年,自然是有所震动的,陵前辈向来深不可测,这怎么能怨你。”

南叠枫垂眼微笑,细腻精致的轮廓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耀得人心目眩晕。

呼延啸看得有些痴,待得南叠枫清亮的眸子抬起,和自己的目光对上,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倾泻进来的一地月光,道:“父亲说,陵前辈如天上皎月,只可仰望远眺,却无法拥揽入怀。她是父亲一辈子敬慕的女人,普天之下,上至王侯贵胄,下至江湖奇才,没有男子能配得上她。父亲说他自己已经足够幸运,至少陵鹤子还曾将他视为知己过。”

南叠枫微怔,原来汪云崇对呼延铎的流泪之解,竟然是对的。

“呵,”呼延啸转回头来浅笑:“若是陵前辈在世,父亲这话估计是绝不肯说的,现在陵前辈仙逝,父亲悲恸伤怀情不自已,我也是这才知道。”

“世伯有一句话说得极对,这个世上,没有人敢说自己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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