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你一个从未爱过人的人,又懂什么真心,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南叠枫星眸中灿光一滞。

“是啊,我是不懂!”自喉中硬挤出的一句话,几乎低不可闻,却偏偏又似狂喝而出,直叫人震颤得失魂落魄。

汪云崇连发愣都来不及,却忽然被南叠枫按住两肘,温润薄软的唇压了上来。

侵略性极强的厮磨,柔软的舌尖滑入,汪云崇反应过来,挣开两手的桎梏,拒绝这样被动的受制,俯身揽住南叠枫的腰,舌尖霸道地缠绕回去。

口中的每一寸都被细细地搜刮舔食,双唇毫不倦怠地抵住贪吮,企图耗尽气力磨光愤恨,不愿留给对方任何退却的余地,不知是谁的齿磕破了谁的唇,腥甜的味道蔓进嘴里,撩人的微痛引出更加激烈的纠缠,谁也喊不了停。

一个莺吟燕舞花街柳巷不曾留心,一个寡欲清欢江湖初涉未尝论情,两个尚不知心为何物的人如此可笑地争论起了真心,溃败得一塌糊涂。

颤抖的心跳失去沉稳,天地之间静得只闻此声,有节奏的跃响振聋发聩。

软舌被极尽挑逗地轻蹭着,越磨越深,南叠枫感到腰后箍着的手力道勒得极紧,几乎要勒出淤痕来,交缠着的左手亦被紧紧握住,紧得仿佛再加一分力,指骨就会碎裂开来。

就这样了结了,也好。

起过疯狂偏执的念头,就用更疯狂更偏执的事去忘记。

唇上的伤口在灼热的厮磨间愈发清晰,血流不止。痛最好了,最好痛到忘记此时所想此刻所为,最好痛到心中涌出的是何种情感,也顾不上计较。

感觉到汪云崇松开了握住自己左手的手,微凉的手掌探入衣领。

南叠枫按在他胸口的右手,掌心之中适时吐出绵软厚重的力道,轻轻一推。

汪云崇被推得倒退半步,分开的双唇扯出一条红色的丝线,艳丽得胜过了挂满卫督府的大红彩绸。

南叠枫的下唇溢出血来,顺着白皙的下颌流进细润的脖颈,划出一条惨红绝艳的轨迹。

南叠枫闭上眼,用手背抹掉那血痕,褐红的血污散开在白玉般的皮肤上,触目惊心,但那伤口却仍旧渗着血,再次滑下一道红线来。

汪云崇只看得不知是怔还是痴。

南叠枫放弃理会伤口,转过身收拾起随身物事来。

东西并不多,南叠枫三两下收整毕,唇上的血迹也干了,掏出巾帕沾水抹去,披上轻裘外袍,越过汪云崇投注过来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的细雪。

良久,汪云崇才道:“今夜是除夕,何必急着现在就走,住到明日也不迟。”

南叠枫回过眼来,看着汪云崇,一言不发。

汪云崇轻叹一口气:“我送你出城。”

除夕夜,京城敞阔的大道上,两匹轻骑踏雪飞驰,蹄声隐没在街头巷尾的爆竹声中,苍凉无声。

守城的兵士验过汪云崇的令牌,虽是不解何人大年三十仍要出城,还是悉悉索索翻出钥匙开出小门,放了行。

南叠枫扬鞭催马,未回头一眼,径自踏出城门疾驰而去。

汪云崇驱马赶前两步,翻身下马,走到城门口,望着白裘蓝袍身影渐远,闭上眼仰起头,任冰冷的雪片掉落脸上。

谁翦轻琼做物华。春绕天涯,水绕天涯。

园林晓树恁横斜。道是梅花,不是梅花。

宿鹭联拳倚断槎。昨夜寒些,今夜寒些。

孤舟蓑笠钓烟沙。待不思家,怎不思家!

长荣七年元月,自初一开始,卫督府便恢复往日忙碌,来往官吏兵卒皆是行色匆匆,其中以总领汪云崇最甚,自大清早起便钻进主书房,常常忙到三更才歇,彻夜亮灯亦是常有之事,原本许多下属本分的案子都亲自过问处理,眉间眼里却也不见倦色。

京中高层人物已有些听闻了赐婚的消息,想想汪云崇与柴家的势力结合,不免有些心动,便有了拜访走动的意思,却无奈未入卫督府就给拦了下来,卫军都只一句话:新岁方至,总领公务繁忙,无暇叙谈,见谅见谅。

不过这赐婚一事仍旧只停留在传闻上,长荣帝云端尚未正式下旨,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前阵子在边关连下三城的叶廷恭后来又生擒了前来盐池压阵的轩成左将军乐正飞,一举折掉轩成一支硬翅,当真是奇功一件。

于是,借着轩成兵溃休整的当儿,长荣帝云端召叶廷恭进京听封,拜为龙武大将。

封戍边将领,而且封的是龙武将军,应是大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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