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汪云崇抬眼看了呼延铎和呼延啸各一眼,道:“两位想必还记得,阳灵教在论武大典上调走的那支龙箫,原是皇家所藏。少当家应该已经知道,这支龙箫,本来是禄王爷遗物,却不知为何辗转到了百川山庄。禄王一案悬了二十余年未解,慕容笛却说此事是阳灵教为夺龙箫所为,足可见这支古箫之中,定藏有阳灵教的不传之秘。”

呼延啸皱眉道:“汪兄的意思是……”

汪云崇目光移向呼延铎,道:“找到这支龙箫,或者找出阳灵教要这支龙箫的动机,才是关键。”

呼延铎脸色微异,迎上汪云崇眼色复杂的目光,道:“汪公子已非朝廷之人,却难道还要追查这宝物失却的案子么?”

南叠枫略略一惊。

虽然如今看来,汪云崇住在这深山之中是逍遥得很,但一夜之间身卑名贱,从十二卫总领的高位上掉下成永世不得入仕的庶民,落差多少还是有的,因此呼延父子二人倒也一直未提这事,算是避讳。而此时呼延铎蓦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却是公然提醒汪云崇他已然不是十二卫总领的身份,管不了那么许多。这话语之中,可有些不善了。

呼延啸也愣了一下,赶紧转眼去看呼延铎,有些不相信父亲居然说了这么莽撞的一句话出来。

汪云崇不以为意,笑道:“正因为已经不是朝中官员,命已经不值几个钱了,所以才敢放心地提这个案子哪。”话锋一转,道:“莫非禄王一案,老爷子也知道点内情?”

汪云崇入十二卫七年,查案审讯很有一套,对线索的感觉更是极其敏锐。方才南叠枫提到慕容笛说禄王案是阳灵教所犯时,他就已经发现呼延铎的脸色有一阵很难察觉的变化,而此时自己特意再次提到与禄王案有关的龙箫,呼延铎更是连语气都变了。

被他这么尖锐的一问,连呼延铎也不禁一愣,不过呼延铎到底是久在江湖,质疑猜忌都是经惯了的,盯着汪云崇看了半晌,忽然朗声笑了起来,道:“汪公子这是在怀疑什么?”

汪云崇笑意不改:“不敢,只是请教老爷子而已。”

两人互相凝视,目光之中皆是冷硬的坚决和想要洞穿对方所想的精厉,一时间气氛凝滞僵持。

南叠枫全然没料到汪云崇竟会直接道出心中猜测,就这么跟呼延铎杠上,鉴于之前在呼延家大宅里汪云崇的傲慢态度,呼延铎对汪云崇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此时再次言语交锋,难保以呼延铎的凛烈性子,会不会真格动怒起来。

呼延啸自然是了解父亲的,一见状况不对,不动声色地略略倾身,道:“方才枫说的殷秀戊带着上剑门的人出现在荆州水域一事,也是疑点颇多。”

“嗯,没错,”南叠枫接话道,“那个失足落水的小师弟,因其面貌被毒水腐蚀,根本看不出是谁,而且那片江水水色完全异于周围,若是这小师弟武功当真差到连船都站不稳,一众师兄发现了江水被施毒,更该谨慎护着他才是。”

呼延铎这才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南叠枫,顺着他的话问道:“所以,你觉得那个小师弟是被袭落水的?”

南叠枫点头。

“任无禾的冰雪个性的确令人不喜,”呼延铎道,“但他为人淡漠疏远,一般人很难跟他走近,所以要说开罪什么人,也实在谈不上。况且,任无禾的武功与叶剪繁不相上下,上剑门又是天下第一大剑派,若是想要打上剑门什么主意,也得权衡一下得罪任无禾是否划算再说。因此,仇家暗算的可能性很小。”

南叠枫蹙眉起来。呼延铎解释得很是在理,对于上剑门这样一个大门派而言,莫说是弟子被杀,就是在上剑门做事的一个伙夫被害,都是一种侮辱,理当寻查到底。如果是仇家暗算,以上剑门的实力,就算殷秀戊一行一时奈何不得凶手,待回了齐云山之后禀明任无禾,大可以名正言顺地满天下追凶,而不是紧咬着慕容笛不放。

汪云崇也觉得这话极有道理,当时他和南叠枫正被慕容笛说出的几则震撼之事扰得心神不宁,在乌沙镇上时又不可自制地对对方动情,一时不及细思殷秀戊的出现,于是对此事的怀疑也就停留在最初的猜测之上。此时听呼延铎说了这一番话,顿时觉得当时的推测不成立了。

“那老爷子以为是什么原因?”汪云崇并不打算就此跟这位武林泰斗弄僵,出言问道。

呼延铎也坦然而答:“内讧,或者是别有隐情。”

上剑门内讧?然后嫁祸慕容笛?

吃过慕容笛大亏的汪云崇与南叠枫对视一眼,怎么都觉得该是反过来的才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