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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只不过三四天而已,怀玉阁里大晚上也是冷冷清清,墨蝉并没有着急,只叫各人回去歇着。只有极少数应酬的酒宴需要请姑娘出去作陪,绿烟生性活泼,平日里很得各路客人青睐,这回中秋照例也不在。

杜雨时原想去找黎尚修一同练琴,哪知道黎尚修眼看着没活干,早就溜出去买醉去了。这一闲了,就有数不清的心思粘了上来,甩都甩不开。一时想着离开金陵那晚吴明瞬心神失常,不知道现下是怎么样的焦急;一时又想着齐逢润事业有成,迎回了沈珊珊,算算日子,儿子应该早就出世,一家人真是齐全和美,不知还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来,而自己与他的那段纠缠恐怕已经烟消云散,只在自己一人心中留下了永难磨灭的痕迹,那些曾经的轻怜密爱只因自己从没经历过,所以才会如此刻骨铭心吧。世人都叹息人生苦短,独独自己,恨不得这一辈子短些再短些。过往父亲在世时,自己过得浑浑噩噩倒还罢了,现今一旦清闲下来,心里就如油煎火烧般的翻腾不休,说是要干脆放下,奈何总有一缕愁绪挥之不去。

杜雨时正自胡思乱想,就惊觉有人走了进来,能这样旁若无人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说:“墨蝉姑娘今日怎么想到过来?”

墨蝉笑说:“你怎么跟猫似的,耳力好得能听出人的脚步声吗?我平日里无事也总四处转转的,到你这里来也不少吧?不过说实在的,趁着绿烟那丫头不在,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杜雨时略略意外,问:“姑娘竟有事情需要与我‘商量’?”

第 111 章

杜雨时这句话明显带有一点调笑的意味,似乎在暗指墨蝉平日里行事专断不听人言。

墨蝉倒也不是禁不起玩笑的人,听他这话,不置可否,说:“这事需要你的助力,自然要与你商量。前几日我过生辰的时候,你跟绿烟巴巴地送了我一盒胭脂。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这院子里的姑娘几乎人人都收过你们送的脂粉,我算是排在最后一个了。”

杜雨时听她果然提起这事,微微有些尴尬起来,解释说:“倒不是要把姑娘排在最后一个,而是算着姑娘快要过生辰,所以特意精心准备给姑娘祝寿的。”

墨蝉不耐烦地摆手说:“少跟我耍这些花腔,我才懒得去计较你们想送谁不想送谁。只是最近总看到你们两个摆弄些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绿烟是个没脑子的,想来那些脂粉全都是你做出来的吧?”

杜雨时说:“不瞒姑娘,确是我跟绿烟姑娘合做的。我眼睛看不见,如果没有绿烟姑娘的帮忙,我是什么都做不出来的。”

墨蝉说:“我得的那盒胭脂不论是颜色还是触感都是少见的好。原来你这个人不是没用,而是谦虚得很,看上去金玉其外,其实脑子里装了不少东西呢。”

杜雨时心想,你这人讲话恶毒简直成了习惯了,难得夸人一句,也这么不中听,嘴上却客气:“姑娘谬赞了,自家摆弄出来的东西怎么都不能外面卖的东西相比。”

墨蝉说:“好拉好拉,估计你眼睛虽然瞎,也是读过一点书的,讲起话来弯弯绕,太费劲。依我说,你做出来的东西,比我日常在外面铺子里买的靠谱多了,想必你是有真本事的,只不过我以前没看出来而已。不过你想过没有,你做的东西这么好,完全可以拿出去卖,赚大钱不成问题呀。还是说你没见过世面,连银子都不知道是什么?”

杜雨时心想,我的确是个失败的商人,不过至少还是知道银子是什么的,回答说:“难得姑娘看得起了,不过开铺子做生意谈何容易。”

不知怎么的,杜雨时的这句话又触动了墨蝉的心事,不自觉地激动起来,嚷嚷:“开铺子做生意不容易?那你说说,什么事情容易?哪个人不是苦巴巴地在图个温饱?你不去挖空心思地赚钱,银子会自己乖乖地跳到你兜里去?赚钱不容易,你就干坐着等饿死吗?”她越说越是上火,一边砰砰地拍桌子。

杜雨时不免想起遂阳的遭遇,自己软弱无力,到最后不但失去了父亲传下来的事业,也失去了那份自己一心痴想的感情,心中酸涩,却也知道墨蝉的话是无可辩驳的大道理,一时之间好生为难,踌躇难决。

墨蝉最见不得别人这样磨磨唧唧的,拍着桌子说:“你在这里发什么愁呢?明明有可以赚钱的手艺,干嘛藏着掖着?我出钱你出力,吃亏倒灶时又不要你担着,就算你脑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方,不说出来我也偷不去,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第 112 章

墨蝉如此急躁,杜雨时却渐渐平静下来,说:“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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