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实在是齐逢润在扬州奔走得多了,总有记得不齐全的地方,待到走到牡丹园门口,看到那招牌上绘的鲜艳刺眼的硕大牡丹,才想起自己曾来过这里。当时因为这里的大老板是个女人,讲话又凶狠得紧,齐逢润心中不喜,略略询问得几句就自走了。此次再过来,看到那俗不可耐的店面,还是觉得离奇,怎么都不能想象杜雨时会在这么个店里供职。

齐逢润对那老板没太多其它印象,那老板却清楚记得齐逢润。这牡丹园自然就是墨蝉与杜雨时合开的铺子了。

却说墨蝉自从收留了杜雨时,总以为他是在躲债,否则平日里不会总是神神叨叨藏头露尾。墨蝉留了这个心眼,也就尽量帮着杜雨时掩饰行踪,毕竟债主找上门来,损失最大的就是她自己。齐逢润人高马大,眼露精光,张口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清秀眼盲男子,墨蝉一听,这不是在找杜雨时又是在找谁,作出一副凶巴巴地样子就把齐逢润给赶了出去。哪知道这人耐性得很,过了大半月,又转到自己这里来,墨蝉就直觉不大妙。

齐逢润的唯一线索就是这牡丹园,再次上门,措辞就委婉了好多。墨蝉听了,白眼一翻,说:“大清早的,来我店里找个瞎子,也不嫌晦气。你睁大眼睛瞧瞧,我这店里,哪个像瞎子?”

第 135 章

齐逢润非常腻味没事凶巴巴的女人,而墨蝉更是个中翘楚,不消听她说话,只看看她那蛮横无理的表情,心里就泛堵。可惜再不乐意也要装殷勤,陪着笑脸说:“姑娘莫要为难我。我要找的是从小相识的挚友,他父母早已亡故,别无亲人,独自一个走失多时,我日夜悬心,没处寻他。找了两年多,才隐约听人说起,在这铺子里见过他。烦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们旧友能够重聚。”

墨蝉把手上的算盘往案上重重一拍,“哼”的一声,说:“你仔细看看姑奶奶这张脸,像是闲得无事说谎蒙人的人吗?说没有,就是没有!”一边对着店里的伙计指指点点,说,“他不信我讲的话,你们过来跟他说说,有没见过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瞎子?”

伙计们哪里敢过来,更不敢搭话,个个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忙不迭地避了开去,生怕倒霉被齐逢润揪住追问。

齐逢润四下张望,店里的气氛僵冷得很,伙计都闪了个干净,面前只剩下墨蝉那张挑衅的脸,似乎在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齐逢润觉得自己气得快要吐血,却还是无可奈何,对墨蝉点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六月末的天气,闷热难当,日头照在身上像火在烧。齐逢润觉得到处都是茫茫一片,站在街心,不知道该忘何处去。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他也听而不闻,玉髓眼疾手快,下死力拉了他一把,才险险避过,不曾被撞到。齐逢润被他一拉扯,差不多要直摔到地上,好不容易踉跄着站住,发现面前好一座清爽楼阁,四面俱是宽敞窗子。那些窗子此时全都开着,微弱的热风偶尔扫过,就有风铃随之玲玲作响,酷热的夏日,若是能在这样一栋楼里住着,该是多么舒畅,而这楼阁既然在金桥街上,自然也是青楼了。

这楼正面挂着个大招牌,曰“得意楼”,与那牡丹园正好对面相望。齐逢润当下就有了主意,在这种地方,只要肯出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收拾一下满身的狼狈,大剌剌的走了进去。

此时恰是正午时分,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几个伙计在要死不活地收拾打扫,见到齐逢润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俱都诧异。一个勤快的上来问:“大爷此刻过来可有什么事吗?咱们楼里还在休息。”

齐逢润说:“你去与你们老板说,我喜欢你们这楼子,爽快些腾出一间朝街的屋子让我住几日,价钱嘛,只要他叫得出,我就付得起。”

那伙计在此讨生活已有许多年头,听惯了各式各样狂妄荒诞的要求,这时齐逢润只是要借宿,有什么出奇,转身就去与老板说了,当即打扫出正中的一间屋子来,领齐逢润去休息。

这得意楼的老板真是个最灵巧的生意人,齐逢润进了屋子,迎面就是一扇大窗子,挨着窗子向下看去,不偏不倚正对着牡丹园的铺子大门,不但如此,四面街角也都一览无余。

第 136 章

齐逢润送上门要做冤大头,老板自然不会客气,腾出了全楼上下最好的一间屋子给他,开的是天价。收钱的手段也颇讲究,不会要求齐逢润一次先付上十天半个月的钱,而是付一天的钱住上一天,估摸着这样齐逢润可能住下的时间会更长些,赚的钱也就更多些。

在旁人看来,齐逢润这举动委实不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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