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时近五月,关内已经是青草蔓蔓的夏初时节,关外却还是风沙漫天古道瘦马。

林之卿身上盘缠不多,只牵着临别时四人送的一匹老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饶是师尊在眼前恐怕也看不出这个面黄肌瘦的青年就是林之卿。

进了兰州城,林之卿不敢再住宿,只能在客栈打尖,睡在废弃的城隍庙中。

兰州城实际上已经是在白衣教的控制之中,甘肃巡抚被白年制服,变成个傀儡官儿,对白衣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气焰更加嚣张,肆无忌惮。

城中百姓畏惧他们,有门路的听到风声前就早早地投奔了外地亲戚,没有门路的苦守在老家,虽然无性命之忧,可原本还算繁华的一座城,已经死寂一样,日夜有白衣教众把守,无人敢轻易出入。

林之卿使出要把无缝的鸡蛋也要叮出缝儿的劲头,削尖了脑袋也要混进巡抚府邸中。

可恨重兵把守,林之卿轻功也不行,连夜要翻墙进入的念头也被打消了。

林之卿苦思不得,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在附近溜达。

他穿的破旧,竟有人把他当成了乞丐,往他常坐的墙角丢几枚铜钱。

林之卿哭笑不得,把铜钱小心拾起来收在怀里。

若是放到从前,他肯定是对这施舍嗤之以鼻,乃至于要揍人家一顿。

可经历过这么多,再由鸡鸣狗盗一点拨,才顿悟,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死都不怕还怕别人的可怜吗?何况他当真是手头紧。

这样一来,倒是让林之卿灵光一闪,索性假扮成个乞丐,厮混到了乞丐窝里。

这日,兰州难得下雨,加上尘土飞扬,雨水不多时就化作了泥巴汤子,把整个城都弄得脏兮兮。

林之卿肚饿,外出觅食,看到街边一个小面馆正煮着热腾腾的牛肉面,不由地食指大动。

林之卿在人家铺子前面徘徊不走,把老板惹恼了,骂道:“哪里来的臭乞丐,滚,别在这碍事!”

林之卿脸皮已经厚得很,他眼巴巴地看着老板手里雪白的面条拉成细长的一缕,下到汤锅里一滚就捞出来,浇上香喷喷的牛肉老汤,上头再堆一些切得极薄的烧牛肉和香菜,香味能勾得人口水都留下来。

老板拿着擀面杖把林之卿哄到一边,林之卿也不过来讨人嫌,蹲在一旁看他盛面,闻着香气仿佛就能吃饱一样。

雨越下越大,没一会儿林之卿就淋成了落汤鸡,在雨中形容狼狈。

老板偶尔抬头一看,见那个乞丐也不找地方避雨,还是可怜巴巴地往自己这里瞧,心里也就动了恻隐之心,用面杖敲敲面板,道:“你过来。”

林之卿赶忙跳起来,但是到了屋檐下,低头一看身上泥水,又不敢进去污了他的店面,于是只站在屋檐下。

老板倒是觉得这个乞丐挺通情理,筷子一捞,把才下好的面盛在一只海碗中,加上老汤,端过去给林之卿:“吃吧。”

林之卿连连局够表示道谢,接过碗筷站在那儿就稀里哗啦地喝起面条。

他吃得极香,仿佛手里端着的不是一碗面,而是什么珍馐美味一般。老板看他吃的开心,又多给他添了一勺汤。

林之卿把汤都喝完,舔了舔碗边上的汁水,打着嗝把碗筷送回去。

老板一直没见他说话,于是奇怪问道:“你是哑巴?”

林之卿肃然,指着嘴巴摇头。

老板轻叹:“大家都不容易,都有自己的难处。”

林之卿揉揉肚子,看到外面雨正大,也不好出去,就脱了鞋子坐在屋檐下避雨。

饱了就容易犯困,林之卿抱着腿,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他是被一阵杂乱给吵醒的。

面馆对面是一家酒楼,门脸十分精致。林之卿来了这些天,也知道了这座酒楼是兰州城数一数二的四方楼,只款待达官贵人。

据说白衣教主时常光顾,因此林之卿也经常在这一带徘徊。

这杂乱,正是白衣教主到来所致。

林之卿狂喜,却不动声色,仍是烂泥瘫在原地。

虽是下雨,但仍无碍白衣教主的兴致。

十几名白衣教众雁阵于前,把四方楼都围了起来。先后来了两乘步辇,四个壮汉抬着,朴实不见奢华,上面坐着两个人,两人均是青衣。

林之卿一见,瞳仁忍不住一缩。

来了。

来人正是殷承煜与白年。

殷承煜养伤养的烦闷,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