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页)

他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个头,哽咽道:“不肖弟子林之卿,拜见师尊……!”

丁丑年正月十九,诸事不宜。

从人头出现的那一刻起,卓琅便有一种不明的预感。

一切可能都要结束了,就像今日这场大雪一样,渐渐地被吞没,最后了无痕迹。

所以,当一张盖着云浮印记的信件被柳叶镖射在墙上时,他丝毫不觉惊讶。

再忆起昨夜种种,卓琅长长一叹。

卓琅啊卓琅,你从前总讥笑别人是鬼迷心窍,怎么轮到自己身上,也会犯同样的错呢?

该来的,总会来。

卓琅自嘲地一笑,把佩剑取下来仔细擦拭了一番。

他小时候最艳羡自己的兄弟们会习剑,即便是自己后来偷偷学,那也根本无济于事,后来在谷中他受殷承煜指点,逐渐摸到门路,直到投在杜尚仁门下,才最终领悟剑法之奥义。

“剑者,兵家之君子也。”卓琅自言自语道。

他抚摸着自己的剑。

“可惜,我这一辈子,也难成君子了。只可惜你,委屈了。”

卓琅带上剑,门外风雪中候着的是他两年来悉心栽培的死士。

与他一样是受人鄙视的孤儿,受了他的恩德,均是起过死誓的。

卓琅舔了舔唇,道:“是时候了。”

他割了自己的腕血,洒在地上,下面的人都学他一般,顿时地上绽开朵朵血花。

“不死,不归。”

殷承煜踉踉跄跄地奔向门口。

外面雪还未挺,可天色极明亮,只抬眼一看,便觉得刺眼。

殷承煜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低着头。

寒风夹着雪花漩涡一样地闯了进来。

在凛冽刺骨的寒风中,他逐渐清醒过来。

“竺儿……”

竺儿一直守在门口,听见召唤连忙道:“主子,您醒了?我去拿热水。”

“等等。”殷承煜看了眼天光,眯着眼哑声道:“白年呢?”

“教主他……”竺儿不擅撒谎,吞吐道。

“嗯?”

竺儿不敢继续说,连忙跪下道:“主子,昨晚,昨晚阿卿哥哥飞鸽来书,说他被困武林盟,求您去救他。教主见您醉了,独自去救人了。”

“什么?”殷承煜一下子清醒过来。

竺儿不敢再说,低头不语。

殷承煜站起身,连梳洗都顾不得,喝到:“备马,快!”

竺儿连忙牵来自己的马,又要说什么,却被殷承煜夺了鞭子,一跃上马。

那马吃痛,长嘶一声,便疾驰而去。

竺儿忙又牵了一匹马追赶上去。

殷承煜先赶到了府衙。

门口空无一人,他直接骑马闯进去,竟然也是一人也无。

殷承煜心中莫名惶恐,调转方向赶往鸡鸣狗盗那里,也是闯了进去。

房中只有陈道,他一看到殷承煜,便道:“小林不在!”

殷承煜疾声问道:“他去哪里了?”

陈道无辜道:“我只知道他去东厢看他的师尊去了。”

殷承煜转头便往东厢去。

陈道掩住鼻子,鄙夷道:“这一身酒臭,又去哪里鬼混了才想起找小林,我呸!”

可当殷承煜进了东厢,里面只有秦之平在替床上的擦身更衣。

秦之平毅然挡在无需子的尸身前,一见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道:“恶贼!还我师兄命来!”

殷承煜皱了皱眉,心想自己好像没有见过这个小子,便一掌把秦之平挥到一边,掀起了被子。

是个死人,幸好不是阿卿。

殷承煜一言不发地合上被子,拎起秦之平的领子阴阴问道:“林之卿呢?”

秦之平颇有骨气,回道:“不知道!”

殷承煜冷笑:“你不说,我就叫你跟这个死老头子去作伴。”

秦之平毫不畏惧,反唇讥笑:“死也不说。”

殷承煜大怒,抬掌便要大开杀戒。

一直在门外看热闹的陈道一见要出人命,连忙扑上来护住秦之平,吼道:“小林去城外了!你要再不去他就跟着梁濯跑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殷承煜立即扔下了秦之平飞身上马。

可怜竺儿才刚赶到门口,一口气也没歇过来,殷承煜便又一阵风一样地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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