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朝野上下顿时人人自危,那些咒骂阮征残忍无道的声音也渐渐微弱了。

李桐晋上了一道折子,称大殷朝内有朝政亟待决断,外有强敌伺守觊觎,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帝失踪,阮征昔为太子,理应为国为民,南面称帝。

阮征想要登基,扔出李桐晋当他的传声筒,这折子一递出来,朝野里腹诽一片,不少人感念昔日成王的亲民和善,对阮征的嗜血大清洗积怨甚深,只是慑于阮征地位权势,朝上叩首附和,可下了朝定然是暗中诋毁的。

瑞王看了那些文臣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吼道:“老九你便是登基了又能怎样,一班酸腐不识好歹,那个不服便拖出去直接砍头,正好我还瞧着他们不顺眼呢!”

瑞王说了几次,阮征却都默不作声,登基的事却如此搁置下来。

阮征一家又搬回了太子府,淑妃抱着女儿、刘氏都从宗人府大牢里接了出来,两个女人死里逃生,刘氏失去了儿子,淑妃也被折磨的憔悴不堪,两人牢外相遇,只觉得恍如隔世,又是另一番滋味。

阮征在正厅设宴,一来为两个妾室洗尘,另外也是政变之后第一次正式宴请瑞王,也算是给瑞王接风洗尘。

宴席摆得颇为丰富,淑妃抱着襁褓中的女儿赴宴,刘氏坐在淑妃右侧,旁边空了一个席位,原是阮征的正室妻子王氏的,再右侧便是阮征坐在首席,一家人简单的叙话,阮征安抚了两个女子几句,便见小厮引着瑞王快步走来。

人未到,便听见瑞王的大嗓门传进门来,只道是:“老九啊,你这太子也忒小气,竟然到今日才摆这犒赏酒,只把四哥馋得牙都掉光了。”

话音未落,便见到瑞王走进门来,他腿长步子大,一掀门帘走进门来,目光在桌上一扫,果然见了桌子正中那一盘炒花菜,笑的阳光灿烂,搓搓手便捉起一块扔进口里,顿时赞不绝口,只道是边陲苦寒,却是足足有七年没有尝到新鲜的花菜了。

两个女人一见了瑞王,却都是脸色霎变,却不为别的,只因瑞王的身后跟了两个四五岁的男孩,两人两手满满,糖葫芦、泥人、风车、糖人……杂七杂八的东西握了一把,蹦蹦跳跳的跑进门,便喊着‘父王’、‘母亲’扑到阮征、刘氏的怀里了。

刘氏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响颤抖着手摸上儿子柔嫩的脸蛋,指尖相触,一颗清泪扑簌簌便滚落了脸颊,便死死把儿子抱在怀里,也不顾阮征、瑞王在旁侧,便嚎啕大哭起来,只道是:“我的儿,我的儿子!你、你吓死娘亲了!”

阮征把王氏的儿子抱在腿上,见这几日牢狱流亡,这孩子不仅没瘦,反而养的白胖了不少,便捏了一把他的脸蛋,问:“这几日可是担惊受怕了?”

那男孩瞪着一双墨黑的大眼睛看着阮征,道:“没怕,四叔带我们收拾坏人,好玩得紧呢。”说完,便一脸憧憬的眨眨眼,问道:“父王,我也能学武么?日后跟四叔一样厉害,收拾那些欺负我们的坏蛋。”

阮征呵呵一笑,揉了揉男孩的发髻,瞟了一眼在一旁忙着炫耀武功的瑞王,笑道:“行,怎么不行,不过你要先学好四书五经,不然给你练武的经书你都看不懂,还怎么成为武林高手。”

男孩脸一红,便挠挠头,问:“父王,母亲呢?”

王氏此刻还在回京的途中,阮征便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给他夹了一口菜,安抚道:“你母亲去外公家了,后天吧,后天准能回来。”

男孩倒是不甚上心母亲何时回京,却一门心思缠在练武上面,一顿饭吃下来,左右都在又哄又骗又是求瑞王教他功夫,瑞王被缠的没法子,便把胡二叫进来,只道是:“这是咱师门里的高手,你先跟他学会了三成,皇叔再教你些难的。”

说完,瑞王也不顾侄子求知若渴,便滋溜滋溜的喝那上等的甜米酒,吃他最爱的新鲜花菜。

阮征见他这幅模样,撇了撇嘴,道:“边境苦寒,七年前你走的时候我便劝你别去,可你偏偏不听,今天说苦,怨得了谁?!”

瑞王一抬眼,嘿嘿一笑,随口道:“七年前若我不走,你我兄弟今日还能坐在一桌喝酒么?”

瑞王说完,便又低头闷声吃饭喝酒,阮征脸色一僵,便也没接话。

瑞王平素总是一副莽夫的模样,什么事都大大咧咧,可他的心思却不比阮征差,七年前正值阮征争位之际,明争暗斗杀戮血腥,瑞王彼时帮他做了不少事,可就在阮征登上太子之位的前夕,却暗中向先帝求了一道圣旨,把自己送到大殷朝最边远的州府封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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