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他叹了口气,只因心里很清楚,那个答案是不能。

瑞王决不能容下于太后的杀母之仇,而他也绝对容不下成王的两个儿子虎视眈眈觊觎王位。

这一切,是不能改变的。他所能给他的,也只不过是隐姓埋名的锦衣玉食罢了,而若是有朝一日他的身份揭穿,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他以保全皇位。

……成王一世糊涂,可这件事上,他素来比他看得清楚。

今日他做出的选择,又何尝不是免去了他的纠结踌躇?

阮征在轿子里沉沉睡去,不记得第二天如何上朝,朝堂上一番争论,也没订下淳王、溥王,究竟选哪一个立为储君。

阮征下午在书房与李桐晋众人议事,商谈完毕,送走了李桐晋众人,古书烨却把书房门一关,便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

“立储可行,登基不得。”

阮征撂下折子,沉声道:“古先生的意思当如何?”

古书烨低垂着眼睑,面色凝重,只道是:“立储,日后尚可或杀或废,登基,则名正言顺,民心所向,再难收拢。”

阮征点点头,没在答话,两人却是心照不宣,只要他在朝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即便立了成王的子嗣为储君,日后除掉二人也绝非难事,如此阮征也方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大殷朝的帝位。

古书烨是个文人,可并不是满腹儒学的腐儒,他有政治抱负,他能看透政治的黑暗与残酷,也懂得政治的手段与谋略。昔日他自付清高,不屑于用这些手段升官谋财,而今日,当他把满心的理想、抱负全部都押注在阮征身上时,便也绝不避讳‘欲成大事而不拘小节’的手段。

“立储之事,先生全全安排便是。”阮征摆摆手应答了。

古书烨便要退下,却在此时,小厮快步冲进门来,瞅了一眼古书烨,欲言又止,便道:“禀殿下,侍卫营有急报。”

阮征有心重用古书烨,自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一摆手,道:“说吧。”

那小厮方才急急答道:“成、成王殿下……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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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阮征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古书烨也是一愣。

那小厮慌忙继续答道:“侍卫营的人在永和宫搜到的人,胡统领已经带了白虎堂的人接管,现在人就在永和宫呢!”

小厮的话音未落,阮征已经一道影子窜出门外,古书烨也快步追上去,便是两顶小轿,急匆匆的奔去永和宫。

一进了门,阮征便直奔安顿成王的房间,古书烨快步追过去,阮征的指尖刚刚碰到房门,却被古书烨捉住了手腕。

门被推开一道细缝儿,隐约见屋里成王衣衫脏乱,原本白皙的脸蹭了不少灰尘,一头乌黑的头发蓬乱不堪,坐在床角瑟瑟发抖。

途中小厮说他们找到的只是谢逾带来以防万一的替身,成王当日根本就没有随那些说客逃走,而是一直躲在成王府的柴房里多了两天。

一想到他这几日都躲在成王府,没吃没喝还要担惊受怕,受了这许多苦,阮征怎能不心疼,又怎么舍得让他再受半点委屈。此时此刻,阮征满脑子都是如何安慰他关怀他,哄得他红颜一笑,便乖顺躲在他的怀里缠绵恩爱天荒地老,又哪里还记得他私自逃走的愤懑。

阮征的心早都飞到屋子里满身狼狈我见犹怜的成王身上,被古书烨握住手腕,转头便要发作,却见古书烨用唇语说了两个字:

‘帝位’。

阮征愣了,手僵在半空。

古书烨连拖带拽把他拉到走廊尽头,便沉声道:“……天下间可不止一个谢逾。”

阮征脸色一黯,却终究无言以对。

天下间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着实绝非谢逾一人,若今日之事重演,阮征自问却未必能胜券在握——这答案那夜他坐在轿子里早已想得透彻。

阮征呆了,站在长廊里,半响不知何去何从。

古书烨静静地站在一侧,也不说话。

门外,不时传来御林军的呼呼喝喝,成王仙逝,成王住的永和宫也要收缴财物,很快成王府将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包括成王殿下、成王的两个儿子……一样一样的,阮征都会不着痕迹的让这些妨碍他登上帝座的人和物消失不见。

而这一次,他首要做的,便是要放任隔壁那个吓得心惊胆颤的男人消失。

阮征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才是他该走的路。

可是却不能抑制的十指握紧,抖如风中落叶,用尽全力,方能勉强控制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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