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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瞧着乐呵的阿蛮却渐渐有些笑不出来,心衬这叶琛若不是真傻,便是装疯卖傻,也不知演这一出是何用意。若他也入了阁,日后还须得防着些此人,只怕是个有心计的呢。

正想和宗赫合计合计,却见晏南山正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边观舞一边说着话,一时插不上嘴。再者自己想和他说的体已话,有外人在倒也不方便。小丫头便也作罢,只待日后有了机会再说。一时又想,自从跟了这位小爷,除了皇帝,还真没见他把谁放在心里。怎么今日见了这个姓晏的,神色倒似有些与众不同。

正胡思乱想着,那叶琛已是在一片尖叫打哨大笑和抚掌叫好声中谢了场换了装,又携了傅川领了甲等上房的门牌得意洋洋的过来。

大大咧咧的在前排坐了下来,叶琛又举兰花指在嘴边做那娇羞一笑,回首问:“晏哥哥、宗哥哥瞧我这一舞如何?”

晏南山只笑而不语,而宗赫见他这不伦不类的形容,却是笑得忍不住,当即便毒舌评道:“颜若修罗,舞作天魔。初看十分惊艳,细看着实惊悚。”

话音刚落,四个少年已是同时爆发一阵大笑。

便是这样肆意的青春,张扬的、叛逆的、神采飞扬的,仿佛呼啸奔腾的海浪,不仅将要冲出这小小的龙门巷,更要席卷长安,笑傲九州。

正是,千里鸿鹄尽长安,且看,风华正茂少年时。

第20章 第五章 ·二

除夕夜。

一晃已是年末,除京兆府外其他各府衙亦封了印歇了年假,各私塾学馆也放了年学。全城上下,无论平头百姓还是王公府邸,既是忙忙碌碌,又是欢欢喜喜。家家户户既要结算年账经济,又要采买年货年菜,还要置办新衣鞋袜,小年要敬神祭祖,正月里还要请客送礼、走亲访友、四处拜年。这等年事不消细说,真是穷也忙,富也忙,总之人人皆忙。

最闲的,怕就是龙门巷这几百个年轻侍选了。

闲中最忙的,却是叶琛。他这人,本就和他喜欢的颜色一般鲜亮明快、热烈如火,又那日淘气,作那天魔一舞,更是风光一时无两。这几日来来往往来寻他的络绎不绝,又是换名贴,又是请酒喝茶。叶琛也是个人来熟,不过一二日功夫,满口哥哥弟弟的混叫,放眼整个龙门巷,上上下下几乎都是与他相熟的了。

其实按本性而言,阿蛮还是和这位叶侍选挺臭味相投的。这两个包打听一拍即合,立刻火力全开,在这龙门内外做个满堂飞。

小道消息着实不少,什么瀛州有位侍选本是倭寇之弟充了良藉才来候选;还有辽州哪位侍选,是凌太阁七姑八姨不知几杆子打下去才打得着的亲戚;又本地谁谁颇俱盛名,听闻已是有数位朝臣联名举奏入阁;如此种种,数不盛数。俨然这九州侍选,各有派系盘踪错杂,这还没开选呢,暗地里互相挖坑使绊点枪打棒的便不在少数。

“要编出册儿来,指不定咱还能在京城赚点小钱。”阿蛮很有一翻经济头脑,只是叶、宗、晏这三位小爷都甚是不屑,倒是傅川不信。

“还有人会花钱买这东西,有啥用?”

“大过年的吃饱了饭,闲着没事干,图个乐子呗。”叶琛有够一针见血的,不过他的钱够花着呢,才懒得折腾。

正商议着要到哪儿去吃年饭……说起来龙门巷的大膳房也不是不好,只是大伙儿连着吃了这几日,总有些腻味,而且叶琛挑剔,老嫌汤菜都是温火膳不养胃,因此年夜饭便蹿掇着大伙儿一起外头吃去。还没商议出个结果来,下头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阿蛮飞一般的下去打听了上来,却是内务府的官吏来派年赏,一众侍选都兴高采烈的排号领赏赐呢。

叶琛二话不说,拉着傅川便冲下楼去,晏南山与宗赫相视一笑,便也慢慢跟着。

一时都谢了恩磕了头将年赏领到了手,却都是一枚八宝如意荷包,里对装着一对极讨口彩的‘鱼跃龙门’小金锞子,再另有一个御印红封娄子,里头搁着二盒红柑,一对糟鸡,二尾多乐鱼,二束鲟鳇鱼干。这些都是一样的,却单单有九位侍选还多出一对上贡海参、一匣雀舌槟榔来。

而宗赫,恰恰便在这九人之中。

内务府的官吏解释说,这九位侍选是各自州属的头名,是以皇帝赏赐便也不同。虽叫人眼红,却也都没话说,谁叫别人是头名侍选呢,就有些高低之别,也在情理之中。

但也有那一等心底十分计较的,还是盯着宗赫和伊藤秀贤嘀咕不已。这二位是琼州和瀛州侍选头名,但问题是,琼州和瀛州这种蛮远之地统共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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