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屹之终于站起身,他已瞧见何训之那奸计得逞的嘴脸,却毫不在意。

老狐狸,你要笑便去笑吧!我郑屹之的心又岂是你能度得出来的!

一时间,他又想到了沙瞳关,这是他唯一的忧虑。

现在那儿如此太平,全是靠了屠为锋这个镇守将军。可惜了,边关失了这样一个忠贞不二的能人,这沙瞳关,怕是要被外族入侵了。

屹之逼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他只想尽快断了允业的念想,哪怕是再犯一次滔天的罪孽。

他紧盯着何训之,下了杀令,“没有了一个屠为锋,还有其他人会来镇守!沙瞳关不会就此失守。你速速派我的十名枭影前去将他了结了,一个月之内,定要给我答复。”

何训之答应着,脸上露出一丝奸佞的笑,速速退下了。

屹之仰起身躺在了龙椅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助的允业,在向他不停地求饶。

朱允业,不要让我寻到你!若是寻到,我定要你再次屈服于我!

窗外的梅花开了,红艳艳的,却是孤零零的一朵挂在枝头。一阵狂风吹过,叫这梅枝晃动了两下,似是要被吹落。

梅花终究没有离枝,而是紧紧生在枝头上,随风摇曳。

这舞动的花影,竟叫人看了觉着更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子扬的训斥

离开怀袖居已经十日了,可允业仍旧是没有力气似的萎靡不振,无精打采。

两人缓缓地向前赶路。

“允业,”付子扬转过头,问正在马背上昏昏欲睡的允业,“复仇之事,你心中可有什么打算?”

允业疲倦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是啊,他不知道。这些天来,他的思绪已变成了一团乱麻,剪也剪不断,也整理不清楚。无数个念头搅得他日日夜夜都心神不宁。究竟屹之兄为何要这么做?他的父皇母后死前又在想些什么?他现在的复仇到底是对是错?

他又在懊悔着——为什么当初自己没能认清形势?为什么自己明知事情的结果,却不愿去勇敢面对,而是放任自流?

允业日日诘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这些疑问,就如同一把烈火,烧得他五内俱焚。

他时而迷糊,又时而清醒,浮浮沉沉,不知所措。每当夜幕降临,他总能感到四周的冷风吹得他瑟瑟发抖。这样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他究竟该如何度过?如今,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难道仅仅是为了复仇?

也许真的就只有复仇了。如今,这切肤之痛时时刻刻充斥着他的心,这竟成了他生命的能量,支撑着他。

自己的心中,当真就只剩下仇恨了?

允业冷笑了一声,回想着这几日的痛。

这恨意叫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每当倦意袭来的时候,总能叫他一下子跌入睡梦之中。可那恨意却仍旧侵噬着他,甚至潜入他的梦中偷偷作祟。每当清晨,他总是被一个个噩梦惊醒,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面颊,总是一片湿润,那是他夜间留下的泪痕。

他的余生,就要在这样的仇恨中度过么?

或许杀了他的屹之兄,便能解恨。

想到这儿,他竟有生的动力了。他似乎已经看见郑屹之站在了自己眼前。他还是原来的样子,着一身黑衣,沉静,冷酷,连面貌也是原来的。可同样的一张脸,却叫允业愈发地憎恨。他甚至按耐不住自己的双手想要去扼住那幻影的脖子,将那臆想中的人禁锢得动弹不得。被制住的屹之就在他的手中哀求,忏悔,苦苦争求自己的原谅。每当想到这儿,允业都觉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激流在胸膛中四下冲撞着。

要是真能这样,便好了。允业的心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快感,那是一种报仇雪恨的快乐。

还有另外一种念头不断地在允业的脑海中出现——那是允业最疲劳的时候。他会突然觉着斗志全无,连生的意志也消失了。什么国破家亡,什么爱恨情仇,都成了那最不要紧的过往烟云,一切都不再重要。自己为什么要背负这样重的包袱呢?难道就为了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允业无力地想着,苦笑着,支撑着。

想到这儿,他简直要摔下马去,无力赶路了。

可仇恨的毒爪却从来没有放过他,每当这时,恨意便从他的心中悄悄升起,吊着他的精神,不让他消沉。他使劲地去回想父皇母后临死前那惊恐的表情,还有惠娘那凄惨的死状。这些,都像一把无形的鞭子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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