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若做下了甚么淘气事,阿吾看在我面子上,只当没看见罢。”

淘气事……奚吾心中一声长叹。

但子文难得如此软语,有些话越发说不出口,握住子文的手沉思片刻,他忽道:“师叔祖这等世外高人,你是如何请来的?”

14、相依 。。。

子文一笑,掣出手竟去摸起筷子吃饭,边吃边赞道:“这盆鸡汁冷淘是厨下掐着时辰做出来的,柔韧冰凉,很是爽口,金钩菘菜汤冷了腥气就重,趁热喝却鲜甜无比,阿吾不来吃一口么?”

看他咂嘴舔舌,故意做出这一副馋痨样,饶是奚吾满腹心事,也不由微微扯了扯嘴角:“你一冷一热杂着吃,不怕吃炸了牙。”

子文叼着一条面凑过来,鼻子顶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笑眯眯要喂他。奚吾强不过,张嘴接了过去,却被子文趁势伸过舌头肆意亲了一轮,只亲得他气喘吁吁,好容易推开子文,刚要说话,不成想又被塞了一勺子鱼羹进来,满嘴鲜香。

子文笑道:“阿吾乖乖吃饭罢,吃完早些歇了,明日一早李继周就要走,你我总要送他一程。送完了他,我带你去城南桑家瓦子看杂技,那里的莲花棚近日来个胡女,传说柔技惊人,我好容易定到了前排座位,正好与你去散散心。”

奚吾慢慢咽下口中鱼羹,只觉心中沉甸甸的,勉强吃了两筷子冷淘,心口越发堵得慌,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子文……我想离开江宁城。”

子文喝了一口汤,随口答道:“再过两个月福娘就要及笄,总要成了礼,我才有空带你出去玩。”

“不是你与我一同去。”奚吾定定望住子文,一字一顿续道,“我自己走。离开这个江宁城。”

子文的手定在菜碟上方一动不动,抬眼看着奚吾,眼神变幻,许久不做声,奚吾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去,藏在袖中的手用力交握,还是忍不住发抖,后背的汗又已湿得透了,面上居然可以神色不动,自家也有些惊讶。

子文望着他良久,忽然一笑,道:“我请到李继周,借的是我爹的老面子,若没这层情分,便是我求他,他也是万万不肯来的,倘若只凭你自己,更是千难万难。不要想他会带你走,绝无可能。”

奚吾低声道:“我……也并非定要靠着甚么人才能活,本来……也不曾指望过他。”

“哦?”子文轻轻放下筷子,“原来这许多年我帮你都是自讨没趣,你不靠我,反而更快活,是不是?”

奚吾素知子文的脾气,情知他这样说话已是有了不小的怒气。先前千想万想,不晓得与子文挑明他会如何雷霆震怒,如今当真走到这一步,再也后退不得,将心一横,索性将心底的话统统倒出来:“你帮我许多年,我感激你,谢你,敬你,爱你,可是,从不知你爱我甚么。容貌,不过尔尔;才情,更无甚么可说;我亦不是那等温柔细致的人,学不来添香伴读。你我这样关系,还能有几年?我年岁已长,早不复少年容貌,如今还能勉强入你眼,只怕终

14、相依 。。。

有一日你会看得我厌,到那时,我又向何处去?总不成在你府中养老,做一辈子米虫——即便你容得,我活着也没甚么趣味。凭你的家世手段,多少美貌少年不能有,便放我走了罢。”

子文眯起眼睛:“若我说,一辈子不放你,你又如何?”

奚吾勉强抑制住全身的颤抖,答道:“多年来承你关爱,我才能苟活至今,你想要回这条命,我便以这条命报你。”

“我要你命作甚?”子文慢慢靠在椅背上,捏着个酒盏在手上玩味着,“原来你心中,一直是这个心思。报恩么?”他一声冷笑,“这许多年我对你的好,你都当做市恩?”

奚吾正要答话,不想子文猛地一脚踹在他身下的椅子上,将椅子踹飞,撞到墙壁一声巨响,摔得四分五裂,他失去平衡,扑通摔在地上,膝盖疼得钻心,才要勉力爬起,一只薄底长靴已重重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很好,报恩。你欠我多少自家心里清楚,我便不放你走,要你用这个身子报我,要你一辈子做我的禁脔,到我厌的那一天,也不能走。”

肩头如有千斤重,头顶忽然又有酒水细细浇下来,连绵不绝,浇得他睁不开眼。

奚吾闭上眼睛跪在那里,勉强支撑着没有伏倒在地上,颤声说道:“你对我各样好,我也并非不晓事之人,心里是明白的,但我毕竟不是女子身,终日与你这样关系,总不是长久之计……”

子文的脚猛地压下去,终于将奚吾踩倒在地上,再也挣扎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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