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老猎户琢磨着,既然人活过来了那就下点本钱给他补补,好歹也是一条性命。故而他一早就拎出了昨日套的山鸡,准备宰了给少年炖一锅鸡汤。

不想他这边才刚割了鸡脖子,还没来得及拔毛收拾干净,那少年就红着眼睛扑了上来,劈手夺过那带毛山鸡就着鸡脖子上割出来的血口子就喝起血来,把个自认为见多识广的老猎户也骇了一跳。

老猎户好说歹说纪争就是不松手,还是拼命啜吸着山鸡身上的那一点血,叫老猎户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生饮其血。

后来总算老猎户看出了纪争的不对,当机立断捡起一边的木棍就给了他一下,好歹算是安分了下来。

把纪争安顿好,老猎户继续去收拾那只可怜的山鸡,等拔了毛剖开一看,嘿,好家伙!

这可怜的山鸡躯干里边竟然一点血都没流出来,敢情都叫纪争给喝光了。

幸而老猎户不是江湖人,也不信那些神神鬼鬼,只以为少年这是饿狠了才有的举动,而没有朝其他诡异的方面想,要不然只怕纪争就要被冠上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妖怪名头,叫老猎户打死了。

纪争是在一阵扑鼻的香味中醒来的。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样香的味道了,这浓郁的香味恍惚将他带回了纪家村,那时每逢过年家里便会割上几两猪肉,虽然切得薄薄的拢共也没有几片,却是少年记忆里最为深刻的味道。

为这浓郁的香味吸引,纪争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一阵钻心的疼痛倏地传来,他立时轻轻吸了一口凉气,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身上无一处不痛,而且体内经脉也如同被无数细针扎着一般刺痛难忍,脑后不知道怎么也传来一阵钝痛,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抽着疼。

冷汗狂涌而出,纪争一时疼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只等着这场蔓延全身的疼痛早点过去。

从屋子外飘来的那股香味愈加浓烈,不一时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纪争微微转头,极力忍受着这一丝小动作带来的疼痛,看向来人。

首先见到的是一身破烂且看不出本来颜色面目的衣裳,再然后是一双捧着大碗枯瘦的老手,再往上才是一张隐没在腾腾雾气中的苍老面容。

“醒啦?”

这声音十分苍老,还带着些嘶哑。

老猎户走过来,顺脚勾了一张凳子过来,在床头坐下,瞅着纪争笑,一边道:“来,快起来把这汤喝了,好好补补。”

纪争眼睁睁望着他手里的鸡汤,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这时才发觉口中不知道怎么有一股怪味,腥涩。

“我……”他试着开口,才发出一个音,立时又激起一阵疼痛,额上不觉沁出一层冷汗来。

老猎户也看出来不对,赶忙转身把碗放下,上来摸纪争的额头,一叠声问:“怎么了怎么了,脑袋痛?”

老猎户还道是自己那一棍子太重打出毛病来了,登时就急了,伸出枯瘦的手去摸纪争的后脑。

可怜纪争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叫老猎户一折腾疼得差点发狂,不一会儿全身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把内衫都打湿了。

但神奇的是,都已经疼成这样了,他的意识竟然还十分清明,并没有疼昏过去——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一直忍受这一波一波涌来的疼痛,也只能咬牙硬挺。

好在老猎户虽然人老也还没老糊涂,很快便看出了不对劲,停下了动作。

但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站在床前手足无措地看着闭着眼睛咬牙忍痛的少年,嘴里念叨着:“这是怎么呢,这是怎么呢……”

足足熬了三天,纪争才总算把这一场地狱般的折磨熬过去,本来就瘦小的身体在这几天里更是瘦的都脱了形,眼睛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捧着老猎户特意给他炖的鸡汤,少年喝了一口,登时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几天他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靠老猎户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往他嘴里喂鸡汤,喂得稍多一点还会因为吞咽不及牵扯得全身都疼,可算是遭够了罪。

纪争足足在老猎户家休养了两个月才离开,临别时将自己从辜家带出来的那些银钱都留给了老猎户。

他没有别的可以报答对方的恩情,唯一有的也只是那一点不多的银钱。

少年离开时又像多年前那般身无长物,所幸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沿街乞讨的小孩了,力气也比从前大了许多,若是去山外找个活总不至于饿死。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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