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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明珠是狈,那索额图就是头老狐狸。接到吴应熊的帖子,他立刻会意,料定圣驾无恙,不出三日必有朱批到京。他索性以公事为名,推掉吴应熊的盛情。

八月十二,四川的八百里加急入京,把康熙一行人的消息连同积攒了近两个月的奏章一并带了回来。

当日午后,索额图再次接到吴应熊的帖子,他决定难得糊涂一回。申时三刻,他出了上书房,酉时初刻抵达醉仙楼雅间儿。席间听曲儿逗趣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借着索额图微醺的醉意,吴应熊渐渐转入正题。

吴应熊双颊绯红,故作轻松地问道,“世兄,皇上出巡三月有余,不知圣驾何时抵京啊!”

索额图微微一笑,喷了口酒气,说道,“这个要看皇上的兴致。圣驾抵京三日之前,内务府才会接到接驾的上谕。”

“世兄,皇上此次南巡,最远抵达何处,您可知道?”

索额图借着醉意,信口开河的打趣道,“据说,皇上去了南疆。可依索某愚见,皇上人生地不熟的,怎会抹去那瘴气弥漫之地?皇上年轻气盛,若说去江南水乡游玩,倒颇为可信。额驸,你说是也不是?”

“人不风流枉少年,索世兄此言,非虚,非虚!”吴应熊心想,你丫的,跟老子逗闷子呢。再灌你几杯黄汤,不信你不说实话。

“世兄,咱们兄弟难得相聚小酌,又有佳丽相陪,今日定当不醉不归。”吴应熊又开了一瓶汾酒,换上大一号的杯子,斟满递到索额图手边。

“今日就喝他个尽兴!”索额图双目微闭,举杯一饮而尽。暗笑,我可是酒缸里泡大的。这一桌淮扬菜,两位红粉,几瓶汾酒就想买我的实话?我且陪你玩玩。

吴应熊对着怀抱琵琶的两名佳丽丢了个眼色道,“桃红、红玉,再给爷唱个曲儿。”

“索大人,红玉敬您一杯!”红玉一声娇嗔,坐进索额图怀里,揽住他的脖颈,轻吐芬芳。耳畔响起《飞花点翠》的婉转莺燕。

“红玉姑娘敬酒,所谓那般呢?”索额图也是见惯风月之人,此等庸脂俗粉怎会被他看在眼里。

“所谓良辰美景,天籁瑶曲。”红玉眉眼娇柔,将一杯酒喂进索额图口中,“索大人,好酒量!”

“红玉姑娘何不为索某再舞一曲,也为我兄弟二人助助酒兴。”几杯酒下肚,索额图握住红玉的蛮腰,吐出几口浑浊的酒气。

“大人想看,红玉怎敢不从。”红玉半遮秀颜,挥动衣诀,轻舞飞扬。

“索世兄若是瞧上此女,应熊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将她们姐妹送与世兄。”吴应熊见索额图一双眸子直勾勾、色迷迷钉在红玉身上,善解人意的提议道。

索额图押了口酒,苦笑道,“额驸好意索某心领了,怎奈家有河东狮,纵有倾城佳丽,也入不得府门半步。”

桌下,吴应熊将一叠银票塞进索额图的袖管儿道,“索世兄,这是今年的孝敬。”

索额图探手推了回去,低声道,“无功不受禄。”

“日后劳烦世兄之处尚多,世兄笑纳。”吴应熊不由分说,径自将银票塞进索额图罩卦的内口袋。索额图余光瞄着吴应熊的动作,嘴角翘了翘。

“世兄,据说曹寅和纳兰性德跟着皇上一道出巡了?”吴应熊又把话锋转了回来。

“是。”

吴应熊斟满二人的酒杯,继续问道,“世兄,你说这纳兰性德和曹寅,皇上更器重哪个?”

索额图有一搭无一搭的答道,“纳兰性德与皇上年纪相仿,自小一起长大,自然亲近些。曹寅嘛,天资聪慧,人见人爱,二人只怕不相伯仲。”目光又转向怀抱琵琶半遮面的桃红。

“依索世兄之见,皇上返京会走那条路?”吴应熊想间接地证明皇帝确实到过云贵。

索额图轻叹,摇着头说道,“桃红姑娘,方才弹错了音符,理当罚酒!”

“索大人好耳力……”半面不悦掠过吴应熊的阴影里的脸颊,挥手摒退了两名歌姬。

吴应熊凑到索额图耳边低声道,“我父王在云南五华山曾见过圣颜,不知索世兄可有耳闻?”

“此等大事,额驸切不可妄言呐!”索额图佯作震惊,木得捂住吴应熊的嘴巴,叮嘱道,“圣驾出京,行踪隐秘,举朝文武无人知晓皇上南巡意图。若此时暴露圣驾行踪,岂不搅了皇上的兴致。就算皇上真去了云贵,也断断说不得,说不得!”

吴应熊故作不解的嚷嚷道,“缘何说不得,圣驾去了云贵,就是去了云贵。我父王也曾面圣,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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