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李卿琦愣了片刻,不由得撇嘴道:“好在皇上没在带头杀敌之时儿女情长,不然我们就班师回府,坐等江山易主。”

玄熠抹了一把脸,上面尽是火灰,他唇边溢出丝笑,饶有兴致地盯着李卿琦,沉声道:“那你是不知温柔乡的好处,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李卿琦也笑了笑,只是目中一片凝肃,嘴里不服气地反讽道:“臣以为温柔乡是英雄冢……”

话还未说完,就被皇上坏笑打断:“卿琦,你该不会是有病吧?正常热血男儿都不会独守空房。”

李卿琦若不是思量着对方是皇上,此时真想一脚把人从城墙上踹下去,一阵寒风吹过冷的有点哆嗦,眼眸一转,轻笑道:“苍苍之天,莫知其极,帝王之君,谁为法则?往事不可及,来世不可待,求己者也。”

这话本是尉缭子里治本一卷,被李卿琦此时拿出来,还咬重了最后几个音节,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冷风夹着火烧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玄熠从城墙上跳下,刚与他反唇相讥,只感觉瞬间几乎破腔而出的血流奔涌而出,口中一阵腥甜,没把持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子一歪,却扶住了粗砾墙壁,半张脸低头隐在黑暗中,仿若是阴暗的感伤。

顷刻间,说不出的难过填满了李卿琦的胸口,周身如踩在雪中的寒意,幼年时,是皇上在皮鞭下救他出了李家那个火坑。这些年他与皇上一起长大,虽为君臣,实为手足。为了完成太子的大业,他苦做卧底数年;为皇上的统一,他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此生此世,再无人能如皇上一样懂他。

玄熠抬起头看着李卿琦一脸悲切的神情,笑骂道:“赶紧把药给朕,傻杵着干嘛?”

李卿琦死死咬着唇,微微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花瓷瓶,倒出一枚药丸,递给皇上,轻声道:“不能吃太多。”

玄熠仰头吞了下去,半响才道:“朕知道。”

李卿琦一皱眉,一把夺过皇上的手腕,边诊脉边嘟囔道:“要是臣早知道,就不劳皇上亲驾沙场。”

玄熠倚着城墙,仿若在寻找一星半点的力量,他闭上眼眸,疲倦地靠着,喘了半日,才道:“还有多少城池?”

李卿琦目光微垂,轻轻叹了一口气,抹去刚刚夹杂的情绪,厌倦、自嘲、讽刺和凄凉,露出平常一般温润的神情,分寸拿捏恰到好处道:“十一座。”

玄熠抬起头,寒若冰霜的杀气从眸子里溢了出来,他扶着胸口,冷笑道:“与朕一举拿下这些,然后再吞并南疆北凉。”

李卿琦抿抿唇,倒退三步,恭敬一礼,沉声道:“臣一定会助陛下一臂之力。”

玄熠重重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空气仿佛灌了冰碴子一般灌进肺中,扎得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他赶忙扶着城墙,闭上眼,用内力压制着身体的不适。他猛然回首,对着李卿琦道:“你上次说朕还有多少年来着?”

李卿琦眼眸里染上一层悲色,肃穆地回答道:“若不劳苦,还有十年。”

玄熠望着远方,突然朗声笑道:“十年后,隆儿已十六岁了,够坐稳江山。”

李卿琦目光陡然一冷,沉声道:“待新帝登基,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随即,心下担忧,微微动容道:“皇上……”

玄熠靠着城墙,冷哼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是不是跟博远混久了?怎么也学他婆婆妈妈的?”

李卿琦生生咽下了担忧,嘴角一勾,溢出丝轻蔑之色,道:“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臣看皇上生龙活虎,必定天寿齐福。”

玄熠拼了半生的涵养才没在瞬间扑过去,把他打倒在地,再狠狠踏上一脚。原本要动发现周身皆没力气,不由得把火气慢慢咽回到肚子里,冷笑道:“君之所言而然,所行而善,则世俗谓之不肖臣。”

李卿琦顿时像活吞了一只苍蝇,脸上又青又白,一双眸子像被墨泼过似的转了半日,恨得咬牙切齿:“上梁不正下梁歪。”

玄熠黑色的眼眸一下子从深邃中明亮起来,目光在李卿琦脸庞上微微一转,占了嘴上的便宜,虽身体还不能动,却神采飞扬道:“爱卿客气。”

十年前皇上就是这副德行,一吵嘴赢了便兴高采烈,若输了就不服不休,李卿琦顿时哭笑不得,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道:“皇上你现在还有点做圣上的样子吗?”

玄熠把战盔拿掉,反唇相讥道:“还说朕,你怎么还赖着不走,战阵布设,攻行之道,练兵之法那个不得你亲历而为,你还想朕干活去吗?朕给你发俸禄,不是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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