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大概是因为三人都离家在外的关系,关寅唐惜其时不时会邀请宋鸣雨,去他们家里吃饭。宋鸣雨每回都是心情复杂地过去,沉着一颗心回来。

每去一次,就更加认识到那两人的密不可分,以及自己那一点期待的可笑。

好在年底忙了,他便有藉口可以推脱:要加班,有应酬,太累了不想动。

要是不小心用了最后那个,关寅便会说:“来我们这儿又不会累着你,大不了我负责接送。你自个儿在家总是不好好吃饭,再这么瘦下去,你妈又要怪我没好好照顾你了。”

宋鸣雨啐他:“你算老几,我妈什么时候怪到你头上过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用地泛起一丝甜意。

杠来杠去的结果,还是宋鸣雨投降,认命地开车跨两个区,去吃那顿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晚饭。

都说人是最会自我欺骗的动物,可他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怎么就没把自己也骗进去呢。有时候累极了,宋鸣雨甚至会担心,会不会哪一天自己就精神分裂,整出两个人格来。

周末,路上的车堵得厉害。

宋鸣雨两手撑着方向盘,倒是一点都不心急。甚至,他还希望能堵得更久一点。

自己总是这样,自相矛盾。一面喜欢着,一面又讨厌着。抗拒的时候,只会消极抵抗。渴望的时候,又什么都不敢做。矛盾到了最后,总是以自我厌恶收场。

拎着一袋桂圆敲开门,宋鸣雨说是买给唐惜其补气的。

关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塑料袋:“他平时已经没少气我了,你还给他补!”

“尽胡扯!”唐惜其伸手夺过,撅着嘴向宋鸣雨讨公道,“鸣雨哥你看,到底是谁气谁?”

宋鸣雨无奈苦笑,瞥到那两人贴在一起的手臂,低下头去换鞋:“惜其病刚好,关寅你就别气他了。”

关寅指着宋鸣雨气结。

唐惜其挽过宋鸣雨的胳膊,冲关寅做了个鬼脸。

关寅让唐惜其帮忙打下手,唐惜其说不能让客人落单,要陪宋鸣雨。关寅说,老宋是自家人,你少找借口,快过来帮忙!

宋鸣雨笑着推了把唐惜其,说你去吧,不然还不晓得这顿饭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我去阳台上抽根烟。

接近冬天的晚风,凉得刺骨。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比掺了薄荷的香烟更令人清醒。

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家伙的。连宋鸣雨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是他笑得一脸恶心地告诉自己,他跟唐惜其亲嘴了的时候?

还是他搂着唐惜其的肩膀,对自己说,从此以后唐惜其就是他老婆的时候?

一开始,宋鸣雨以为自己心里别扭,是因为那两个人自成一世界,自己落了单的关系。后来慢慢地,宋鸣雨开始发现,自己对那两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了。不知为何,自己的眼睛总是黏着关寅。而对唐惜其,竟然产生了厌烦的情绪。

宋鸣雨还记得自己对唐惜其说,以后你们俩的事儿别来找我,两边都是兄弟,我帮谁都不是的时候,唐惜其那被伤害了的无辜眼神。

宋鸣雨对唐惜其有愧,因为他明白自己心里有鬼。他曾无数次地想过,若他是唐惜其,知道有这么个人,一直带着兄弟的面具,别有用心地蛰伏在自己与情人身边,一定会觉得无比恶心。

但是他停不下来。宋鸣雨闭上眼压住眉头。

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打住吧,要不就丢了这份心思,要不就远走他方,离那两个人远远的。

但他又舍不得。他什么都不会做,只要能够时不时见那人一面,知道那人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安心了。在心底偷偷地想着一个人,也算是罪过吗?

纠结到最后,又不可避免地陷入自我厌恶。

吃完饭,关寅支开唐惜其,问宋鸣雨哪天有空,陪他去买点东西。

宋鸣雨将脖子挪后几分,眯眼瞧着关寅不答腔。

关寅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看着脚下说:“圣诞节我想送他点东西。你知道我这人没啥眼光,他又刁得很……”

宋鸣雨弯起嘴角。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笑。他只知道,不晓得做什么表情才好时,笑容是最好的选择。

“我的眼光也不怎么样,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关寅拍了拍宋鸣雨的背,笑道:“你的眼光总比我的强,你不帮我可就没人帮我了。”

宋鸣雨食指与中指无意识地捻了捻:“行啊,那下周末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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