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一巴掌将那颗脑袋推开,宋鸣雨骂了声“啰嗦”,接着又尴尬地看了眼李曼。

关寅并不知道李曼曾对自己告白的事,才会如此口无遮拦。虽说已经事隔多年,但宋鸣雨还是忍不住会去在意李曼的心情。

好在李曼的表情并没有任何不自在,甚至开玩笑道,看来我迟了一步。

关寅闻言又伸过头来,说没关系你还有机会,他还没结婚呢,而且你长得比他女朋友漂亮多了。

宋鸣雨狠狠瞪了关寅一眼,这家伙毫无疑问是喝多了。

李曼又指着关寅问,那他呢。宋鸣雨白了关寅一眼,说他早就有了。

“嗯~”随着上扬的鼻音,李曼的手指也贴上了嘴唇。自上而下审视的目光,看得宋鸣雨浑身不自在。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在一起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得宋鸣雨大脑一片空白,僵直的脖颈甚至就快颤抖起来。

随即又反应过来必须要反驳,并且要以玩笑的口吻。但被惊吓过的大脑,却无法立刻恢复正常运转,怎么也搜索不出合适的词句。

就在宋鸣雨的背脊将要被冷汗浸湿时,关寅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一句:“支书同志,你的脑子被门板夹过了吧?”

“呸!你的才被夹过了呢!”李曼笑骂着,伸手要去打关寅。

这么一闹,先前的话题便自然消散了。然而宋鸣雨的心却就此提在了半空中,怎么也降不下来。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他以为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难不成高中时李曼就已经看出了自己对关寅不寻常的感情?那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看出来了?李曼又会不会曾对其他人说起过?

不过就算看出来又如何?只要他不说,只要他不承认,那猜想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

没错。况且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不需要害怕什么。

然而再怎么反复安慰自己,宋鸣雨心中那股不安却始终无法消除。

散席前,几个高中时一起玩的朋友又过来轮番敬酒,喝到最后,宋鸣雨只能半搀半抱地把关寅塞进出租车里。

关寅一醉话就多,情绪起伏非常大。大概是这次回家吃了不少瘪,心里不痛快,说到后来,关寅竟抱着宋鸣雨大哭起来,一面还反复说着,“我他妈就是贱!老宋你说我是不是贱?到处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现在你他妈的也不理我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老实说,你也觉得我贱是不是?”

关寅一口一个贱字,听得前排的出租车司机都忍不住乐了,从后照镜直瞅:“你朋友醉得可够厉害的啊。”

宋鸣雨尴尬地对司机笑了笑,低头不停抚着关寅的背。关寅的控诉像是一把锤子,一句一句将他的心敲碎,痛到无以复加。他想要将关寅紧紧抱住安慰,却始终不敢抬起手臂。他害怕一旦抱住了关寅,心中那道脆弱的防线也会随之崩坏。

大概是哭累了,还没到家,关寅就开始犯困。宋鸣雨一面轻轻拍打他的脸,一面将其拖上了三楼。问他钥匙放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关寅母亲给开的门。

见宋鸣雨扶着关寅站在门外,关母一脸歉意,还没说上两句话,里屋就传出关寅父亲的吼声,“开个门那么久?!”

宋鸣雨对关寅母亲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他们:“我来料理他就好,您进去吧。”

关寅母亲离开后,里屋还传来关父不满的质问与关母赔小心的声音。看来关寅跟父亲之间的确闹得很僵,明明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宋鸣雨看了眼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关寅,不禁叹了口气。

也难怪他会醉成这样。

宋鸣雨将关寅脚上的鞋脱下来,又去脱关寅的羽绒外套。光是将拉链拉下的动作,就已经让宋鸣雨的耳朵热了起来。拼命告诉自己,只是脱件外套而已。但关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自己摆布的情形,却让宋鸣雨无法不去联想到那些,不知做过多少次的绮梦。

宋鸣雨偷偷抬眼,细看关寅的睡脸。平日肤色偏深的脸,此刻正在酒精的作用下泛着不自然的红色。不知道是不是呼吸不畅的缘故,关寅的口微张着,发着轻微的鼾声。明明只是一张普通酒醉男人的睡脸,宋鸣雨却着了魔般地觉得十分可爱,连那散发着浓浓酒精味的嘴,都会让自己产生想要堵上去的冲动。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房间中响起,激得宋鸣雨一个震颤,醒了过来。松开手中已被自己捏到温热的拉链,宋鸣雨接起了电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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