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拉扯之际,空门大开,白文韬瞄准了田中隆夫后背心,“砰砰”两枪正中要害,田中眼龇俱裂,口鼻都涌出了鲜血,脸上却全是扭曲的快意,“呵呵,这下你真要陪我死了……”说着,就揽着唐十一,跟他一起往窗外倒了下去。

“十一!!!”白文韬飞扑过去已经来不及捉住唐十一了,唐十一跟田中隆夫一起坠地,地上一片鲜红。

“散开!都散开!”白文韬用日文向下面的人大吼,那些士兵惊见长官死亡,不知所措,白文韬已经迅速跑下楼来,把唐十一抱了起来。

只摸到了他脑后一片鲜血。

田中隆夫死亡,唐十一重伤,作为那天晚上唯一一个还能开口说话的人,白文韬的说辞是他们在吃饭时被抗日组织的偷袭了,田中隆夫吹响军哨求救,被流弹打中了,唐十一则是为了躲避子弹而失足掉下楼的。

无论这番说辞多么缺乏可信性,但在当时,抗日组织的活动的确十分频繁,就在出事的第二天晚上,他们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全广州的大街小巷张贴了抗日宣传单,每家每户的门缝里也都塞着,更有藏在高楼栏杆上任其随风飘落的,无不宣传日本即将战败,鼓励群众积极抗日。汪氏政府惊惧不已,忙于派人销毁传单,搜捕抗日人士,一时间也把白文韬这边的事情给放下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唐十一也堕楼重伤,他们肯定会被捉去严刑拷问的,就归功于他们对于白唐两人的关系已经是根深蒂固的“非卿不可”,反倒让白文韬的嫌疑淡薄了很多,他依旧能够自由出入禁烟局,只是职能被架空,由副局长代理而已。

可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唐十一从六楼掉了下来,虽然他最后奋力把田中隆夫推到身下去当垫子卸了一下力,但那冲击仍是让他磕了满头鲜血,医生诊断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这个词白文韬虽是第一次听说,但这个词字面上就已经很好理解了。他失神地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天才慢慢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也就是说,以后唐十一再也不会跟他斗嘴,不会跟他逞强,不会跟他对戏,他叫他他不会回答,他笑他无法分享,他哭他也不会心疼了?

白文韬站起来,走进病房,在唐十一床边坐下。

明明唐十一看起来就只是睡着了而已啊……白文韬捉住他的手,明知道自己很傻,还是叫了一声,“十一?”

没有反应,唐十一还是那么安安静静地躺着,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白文韬再也无法控制,放声痛哭了起来。

如果这是报应,为什么只报在你身上,是不是因为我做的坏事还没你多,所以还没轮到我?

白文韬把脸埋在唐十一手里,还有脉搏啊,还有体温啊,唐十一,你怎么不努力一下醒过来,我还在,我还在你身边,你给我醒过来啊!

他一直哭到喘不过气来了才止住了,哭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幽泣。

不对,这不仅是你的报应,也是我的。白文韬抬起头来,俯身到唐十一跟前,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的报应,就是要一辈子守着这样的你。

“如果你走了,我也一起走。”白文韬在唐十一耳边“威胁”着,嘴唇颤抖,“所以如果你还想广州有人守着,你就起码吊着一口气,不要死,不要死……”

唐十一呼吸绵长,面容祥和安宁。

☆、第三十三章

1945年的七月非常漫长,日本军队如同盲头苍蝇,在街上逮着人就说是游击队,汪氏政府拼命缉拿抗日人士充人头,广州泰半商铺歇业避免被日军扫荡,有钱人提心吊胆,既担心被政府怀疑窝藏游击队,也担心被所谓的“爱国”组织逼捐财物。

在广州□频发的时候,白文韬申请转任警察局局长,负责广州治安,汪宗伟求之不得,马上就批准了。白文韬在维持治安这一块是老熟行,划分区域、制定值班、安排巡逻、分配人手、调配警备,一串儿工作完成得非常迅速,第一天就捉了好几个打着爱国旗号抢掠的贼人一顿好打,一个星期以后,街上一些小贩才敢重新营生,但稍大一点儿的商铺依旧关门大吉,一片萧条。

在征得医院同意以后,白文韬就把医院当家了,直接在唐十一的病房里架了张尼龙床就住下了。有时候他一边给唐十一擦身按摩一边跟他说现在的时势,给他念抗日宣传单,或者干脆就唱一段戏。

不过唐十一也还是那样静静地躺着而已。

七月下旬,医院来了一位来探望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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