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1/4页)

“滚~~~老子看见你更烦。”

谢言民当然会滚,只不过不是现在,作为陈今打小的竹马曾经的哥们,后来的怨恨对象如今的损友,他有必要在这里将板凳坐热了表示一下关心问候再撤。

陈今直觉何正的异样和这位正翘着二郎腿接电话发号司令的货脱不了关系,于是拐弯抹角的旁敲侧击,借着谢言民接完一个电话的空档,作不经意状对着林隐来了句:“林隐,阿正走了吗?”

眼角余光,却是紧紧盯着谢言民。

林隐不知道陈今突然问这个干嘛,他在感受别人的情绪方面简直就跟体内没接那跟筋似的,他根本没注意何正有什么不同寻常,但他一味迁就陈今,见他对着自己飞快的眨两眼就明白他的意思,又看看谢言民,酝酿了一秒张嘴答了句:“刚走。”

闻言,谢言民正在划拉手机的手指扯开,掀起嘴皮子笑了一声说道:“何正那小崽子来过啊,也不跟我说一声,一道呗,回程我还能捎他一段。”

他这表现再正常不过了,陈今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有些失望,不知道阿正心里到底藏了什么心事,同时也有些庆幸,和谢言民不搭构那是最好,免得日后伤心难过。

谢言民坐了会,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一声想罢一声又起,美国总统都不见得有他忙,最后那厮狠狠的揉了揉眉心,很累很累似的,将手机刷的一下丢进口袋,站起身来说了句让陈今赶紧滚回家,他得撤了。

陈今哼了一声以示你可以滚了,看他那眼圈下半壁江山的青黑色,还是没忍住回头呛他一句:“别光顾着工作,累垮了你那小身板。”

谢言民没憋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玩味的看着陈今又挑衅的看了眼林隐,嘴贱道:“我这么完美的倒三角都叫小身板,他估计就是白斩鸡了,我说陈小今,你关心我,也别当着你家那位,他误会了,或是我误会了,都不好。”

陈今垂着睫毛翻白眼,觉得谢言民这厮是真贱,自己吃多了撑疯了才去关照他,于是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劳驾向后转,步行七八步出门右拐,顺便带上门谢谢!”

谢言民乐呵呵的遵照了他的指示,出门带上门走了。

陈今开玩笑似的在病房里跟林隐吐槽,那些年有多不容易,跟在谢言民旁边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也是这样备受摧残。

他们都没有看见的是,林隐说完何正刚走的时候,谢言民划拉在手机通讯簿上的名字,是小正子,还有他笑盈盈的出去带上门后,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立刻抑郁着沉下来的脸。

谢言民离开医院的时候,何正正好背着个空空的斜挎包踏上一辆开往西部偏远山区的绿皮火车,这次他穿着洁白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外面套了件驼色的中长羊毛大衣,头顶上没有夸张印花的鸭舌帽,脖子上也不见粗一根细一根五颜六色的金属链子,干净清爽的如同校园里品学兼优的大学生。

他站在候车的斑驳黄线外,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下楼乘车的楼梯两分钟,尽管他知道,那里来往不绝上上下下的人群里,不可能有他想看见的人,他连奢望都没有,还是想自虐一把,直到眼睛酸涩胀痛才嘲讽似的哼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踏进了火车,让这种他从来都嗤之以鼻的破烂火车,载着他远离这个他来不曾离开过的城市,他需要一段跨越半个中国的距离,来杜绝自己对谢言民死缠烂打,他需要一段寂寞艰苦的岁月,来熄灭自己内心的怨憎不甘,他需要一个信念,帮助他找回自我。

何正平时没脸没皮,可不代表他没自尊,他有自己的底线 ,也有自己的骄傲,他决不允许自己,变成他妈那样明明求不得偏偏放不下的偏执德行,痛苦一生。

何正的铺位是下铺,这是硬卧车里最炙手可热的舒适位置,可坐可躺无压力,不像中上铺下来上个厕所都得半猫着腰。所以上铺的中年大叔在这个腼腆秀气的小青年提出要换铺位的要求时,第一反应是这娃是骗子,一看不像,第二反应是这娃是傻子,也不像,再就反应不过来了,憨厚老实的大叔好心的提醒何正,上铺是个活受罪的位子,何正礼貌的笑笑,还是要换,大叔仁至义尽了,也就心安理得的换了。

何正艰难笨拙的爬上铺位,斜着身子将背上那个瘪不拉叽的挎包放在脚边,哐的一下砸上铺着白被单的窄小铺位,支着头看窗外划过的枯干树木以及大片荒野,这是这个城市的边缘,荒凉又空无,贫瘠又清静,和城内的人山人海霓虹闪烁比起来,极致的仿佛是两个空间,矛盾又统一。

当车厢内的报站器显示火车已驶出本市时,何正在心里默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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